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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一瞬间很怀疑这个青年是故意大庭广众让他下不来台,但看着对方无害的神情,又只能忍了下来。

他说:“我是亚瑟,伯特利收容所所长,代号【审判长】。”

伯特利收容所,全球总部所在地。

虽说十二灯塔都是平级,但总部的名号,总让伯特利收容所在各种意义上都高人一等。

但鹿丘白依旧是淡淡的:“哦。亚瑟先生,您好。”

亚瑟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只觉得一阵胸闷。

他拍了拍手,啪啪两声,几名穿着白大褂的收容者走入病房,鹿丘白抬起眼扫了一圈,发现这些人都长着典型的欧洲面孔,心里也就有了数。

亚瑟身高逼近两米,金发碧眼,瞳孔很小,被那双眼睛盯着,让人本能地生出被野兽捕猎的恐惧。

鹿丘白避开他的注视。

亚瑟道:“鹿医生,实验的过程会有些疼痛,但为了数据的准确性,不能使用麻药,希望您能理解。”

鹿丘白点点头:“我理解。”

亚瑟的目光仍未移开,上下审视着他,这目光让鹿丘白很不舒服,好像自己是一只正在被挑选的小猫小狗。

医护人员将极长极粗的针管推入皮下,血管都被推得鼓起,好像要戳破皮肤。

这种经历在精神卫生中心经常发生,鹿丘白很习惯,只是深呼吸了一下,稀释疼痛。

亚瑟做了个手势:“带进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个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押解着感染者走进病房,这些感染者有的还处于污染初期,有的已经发生全身畸变,但他们都目光呆滞,手脚被插着圣钉的铁镣锁着,一根长长的铁链拴在工作人员手里。

“……”鹿丘白的眉头皱得更紧。

人牵着另一个变异的人,像牵着一条拴住的狗。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作呕。

在亚瑟的授意下,第一个感染者被牵到病床前。

鹿丘白伸出另一只手,按在感染者眉心。

却没想到,亚瑟也在同时伸手,紧紧压住他的手背,迫使他的手掌片刻不离污染源。

亚瑟的手掌很烫,烫到像开水泼在皮肤上。

鹿丘白不喜欢和陌生人近距离接触,本能地想要挣脱,却也只能咬牙忍下。

感染者的污染指数很快降到了0。

鹿丘白的呼吸略略急促。

没有片刻休息,第二个、第三个……感染者一个接着一个,被推到鹿丘白面前。

污染源源不断吸收入体内,就像揪着鸭的脖子往里塞饲料,鹿丘白很快就感到了不适,胃里如堵着几块铁石,脸颊浮起一片病态的绯红。

他转眸看向另一侧,鲜艳的血液流入采血管,这就导致他的半边身子因污染的增加而滚烫,半边身子则因失血而冰冷刺骨。

更糟糕的是,一接触到污染,左眼眶里的玛门之眼就变得格外激动,像一个贪婪的饕餮,要将所有污染照单全收。

但鹿丘白如何能让亚瑟发现自己眼睛的秘密,只能低下头,任凭眼球深处像被钢丝搅动般剧痛,也咬着牙一声不吭。

全程,鹿丘白都能感到亚瑟滚烫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要不是知道他是为了及时控制自己,鹿丘白险些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

好在他本就面色难看,倒也不至于让亚瑟看出异样。

不知过了多久,鹿丘白听到有人用伯特利语说了一句什么,采血针粗鲁地拔出,飙出一股鲜血。

“感谢你的配合,鹿医生。”亚瑟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直到鹿丘白做了一个挣脱的动作,亚瑟才堪堪松开了手,。

鹿丘白的手腕已经被掐出个红印。

亚瑟带来的人开始整理器械,没有人再去管床上脸色苍白的青年,鹿丘白自己给自己裹好被子,帮助身体回暖。

抽取的血量,已经远远超过一个人单次抽血的极限,但不知道是不是成为收容者后体质也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