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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懂,没有。

所以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

他们连话都说不了几句怎么就谈上了?难不成是用脑电波勾搭上的?

朱宏飞目光怯怯落到谢拾身上,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他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如鬼如魅的人竟然也有七情六欲,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古怪莫测的人对一个女孩动心动情会是什么样的,这简直这简直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他的目光又落到钟菲身上,神情中多了些膜拜的东西,牛啊,太牛了,别人在他身边待不了三天,你可倒好,直接谈上了?

靠。朱宏飞想起上次打水那事儿,一阵后怕,怪不得那个时候他要那么拆他的台,现在想想,他也忒没点眼力见了。

他不会以为他想撬墙角吧?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他老朱绝无此意!

林西彩正整理笔记,觉察出身后异样的目光,不禁扭头瞥了一眼,朱宏飞原本正盯着她发呆,当下身体条件反射般急急撤回去半截,唇边僵硬勾起一抹笑,谄媚又小心。

林西彩:?

发什么神经。

林西彩一脸嫌弃,将头扭了回来。

虽然早上经历了那么一个小波折,虽然这个换位风波的结果让她有些小遗憾,但平心而论,她发现她其实也没那么十分排斥跟谢拾当同桌。

除了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嫌她吵,睡觉的时候喜欢抓着她,平时倒也不怎么烦人。

而且还怪有眼力见

的,这段时间值日打水扫地,他都替她干了,这么一想,她这个疯同桌不疯的时候好像也还行。

晚上吃过晚餐,林西彩收拾完厨房,照例悄悄将剩饭剩菜装进一个食盒里,拿进房间,关上了门。

李慈变乖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在很多个歇斯底里之后,在他将那个房子砸了许多次之后,他好像终于认清了处境,整个人变得沉默而涣散。

因为他的歇斯底里无人回应,他的所有嘶吼发泄都好像被扔在一个黑洞里,再用力,连个回音都不会有。

同样的,那个房子里被他砸得再烂,那个人都不闻不问,更不会去收拾复原,到最后面对那破败的一切的,还是他自己,只有他自己!

他的所有反抗,都像是在对着空气打拳,他报复不到任何人——那个人甚至吝啬于施舍一丝情绪给他,他唯一见到她的时候,只有晚上她像喂路边野狗一样端过来一盒不堪的饭菜。

这个地方古怪,诡异,死一样的沉寂。

这个怪异到不真实的地方甚至已经让他生出幻觉,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他的手臂上总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抓出来的伤口,连那血淋淋的疼痛都给不了他答案。

只有……

只有她来的那几分钟,他才能嗅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只有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他才能重新确信自己还活着。

可是那个该死的贱人总是来了就走,她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甚至不会跟他说一句话。

哪怕……哪怕他嘶哑着嗓子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她挑衅她,她都不会回应他哪怕一下,她视他为空气,甚至,连一丝厌恶的情绪他都不配拥有。

这个贱人,她凭什么敢这么对他,她怎么敢这么对他!

是她让他被迫穿着这令人恶心的别人穿过的衣服,是她给他吃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是她一手为他打造的这个活人的地狱……

她不就是想看他有多惨吗,他已经惨给她看了,为什么连多待一会儿都不愿意!这个贱人,怪物……他不会放过她。

为什么不跟他说话,为什么不理他,她在嫌弃他……她凭什么嫌弃他,是她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

林西彩拿着食盒进到空间里的时候,李慈正蜷缩在沙发上,他睁着眼睛,视线落在虚空某处,眼神涣散而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