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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门外的响动,才缓缓抬头。

她眼神迷蒙,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一时认不清眼前之人是谁。

直到看清那一袭玄色战甲,那双冷峻沉稳的眼——

她睫毛微颤,目光瞬间红了,鼻尖也酸得发涩。

可她没有哭,甚至没有出声喊他,只静静地望着他,像是望着一块仅有的浮木。

那一眼望来,姬阳胸口骤然一紧,像被无形的刀抵住了心口。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拳,骨节发白,指甲隐隐刺入掌心。

“还不快开门!”他怒喝一声,声如骤雷,吓得牢头踉跄应声,颤抖着手去开门。

姜辞听见这熟悉又冷硬的声音,试着想站起,却因长时间未进食,双膝一软,眼前一黑。

她的身体踉跄着朝前扑倒,姬阳眼疾手快,一步上前将她扶住。

她整个人几乎是贴着他胸口倒下去的。

他低头,就见她紧闭着双眼,唇角有一丝干裂的血痕,脸上苍白不见血色。

“姜辞……”他喉结滚动,声音一哑。

而这时,她却忽然费力睁开眼来,眼里含着一层薄雾,虚弱地望着他,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那句话从唇间挤出:

“都督……我没有……背叛你。”

她的声音极低极低,像是最后一口气,刚说完,睫毛一颤,整个人昏了过去。

姬阳怔住了。

她说她没有背叛他,他想说“我信你”,可这一句话卡在喉咙怎么也发不出来。

这一刻,姬阳的心中像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

他低头看着怀里昏迷的姜辞,把她打横抱起,低声却冷硬地吩咐:“快,叫大夫!”

第24章

督军署后院的静室里,姬阳一步步走入,怀中抱着昏迷的姜辞。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内冷清整洁,窗纸掀着夏风,带来一缕淡淡的檀香。

姬阳低头看了她一眼,眉宇紧拧,将她轻轻放在那张他常歇息的榻上。

女子沉眠不醒,鬓发贴在鬓角,额间一层冷汗,像是连做梦都未曾得片刻安宁。

随行的行军大夫匆匆赶至,背着药囊上前,在榻边跪坐,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息。晚娘与银霜亦随后而至,神情紧张地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姬阳站在一侧,目光自始至终未离开床上那人。

大夫诊脉良久,终于松开手指,抬头禀道:“夫人确曾中毒,那药毒性极阴,本就损人阳气,牢房潮湿阴寒,更添凶险,如今虽然转醒,但身子虚极,怕是要长养调理数月,稍有疏忽便落病根。”

姬阳垂眸,声音低沉:“性命无碍?”

“只要好好调养,不会有大碍。”大夫恭敬答道。

“药方写了?”姬阳伸手。

大夫递上,他接过来看也未看,便随手塞进了怀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夫告退,屏息退出房间。

姬阳这才缓缓移开视线,看向站在角落的晚娘和银霜。两人神色憔悴,衣袂沾灰,面色泛黄,分明也是这段时日牢狱之苦的痕迹。

他淡淡对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府收拾收拾。姜辞这里有我,也有大夫,无需你们再操心。”

晚娘和银霜对视一眼,虽舍不得离开姑娘,却也知大都督性子严肃,只能盈盈一礼:“是,奴婢告退。”

二人刚走至门口,姬阳又抬眼唤了一声:“越白。”

门外早候着的越白立刻应声入内。

“叫人备车,送她们回府。”姬阳声音依旧冷淡,却不觉带了点温度,“莫让街上人看了去,说我东阳侯府苛待下人、不近人情。”

“属下明白。”越白领命,恭敬地领着二人离开。

屋中终于安静下来。

姬阳走到案前,倒了一杯茶,他握着茶盏,站在床边看着她。

那女子依旧紧闭着眼,身形纤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