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度,语气里带着一丝娇嗔与不以为然:
“哼,我倒听子叙表哥说,二表嫂是一家人,不必生分,怎么轮到我这个表妹,反倒生分起来了?”
她说着,似不经意地瞥了姜辞一眼,唇边笑意俏皮中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小时候你、我、还有二表哥,不还是挤在一张床上睡过么?如今倒要将我当外人了?”
姬栩面上略显尴尬,忙开口缓和气氛:“我不是这个意思……先别说这些了,你既然熬了羹汤,不如坐下,一起吃点。”
沈如安顺势将食盒放在案上,眼波一转,又温声挽留:“二表嫂想必也还未用早膳,不如也坐下同用吧?尝尝我熬的杏仁羹,味道很清润。”
她一边说着,一边含笑看向姜辞,眼眸如鹿,神情乖巧温顺。
姜辞却只是淡淡一笑,语气温和而得体:
“多谢表妹美意,只是我那边还有些针线未完,怕耽搁了时辰。表妹难得回来,正该与大哥多叙叙话,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她微微欠身行礼,携晚娘转身而去。
二人走出姬栩的院子,晚娘快走两步,凑到姜辞身边,小声问道:“姑娘方才为何不留下来?沈如安姑娘既送了羹,又一再挽留,倒也不算失了礼。”
姜辞低头看着脚下石缝中新冒的嫩芽,缓缓道:“我也说不清。”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却藏着几分凝思与警觉:“只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那位沈表妹,面上虽温和,但与她说话时,始终让人提不起放松。”
晚娘听罢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姑娘说得对,奴婢也觉着,她那笑意里藏着几分试探,叫人心里发虚。”
姜辞轻轻一笑,眼神沉静如水:“人心这东西,看不清也摸不准,只能多留一分心就是了。”
姬栩的院中,沈如安斟了一碗羹,动作温柔得体,推到姬栩面前,自己才轻轻拿起汤匙,语气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表哥如今身子已好转许多,我来的时候,听母亲说。姬夫人想等你彻底养好病,张罗你的婚事。你……可曾有过中意的人选?”
姬栩拿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笑意温和而疏淡:“我病了这些年,哪还顾得上这些事。如今云梵在我身边,我已很知足。”
沈如安不甘心,仍温声道:“可若有个知心人陪着,替你分忧解乏,看顾你与阿梵,未尝不是一件美事。表哥你……真的从未动过再娶的念头吗?”
姬栩低下头,盛了一勺汤,眉眼敛起,不答反问:“表妹可知,有时候一个人习惯了静,也就不再渴望热闹。”
沈如安盯着他,笑意微敛:“可再冷的夜,也比不上旁人一句贴心话来得温暖。”
她轻轻将指尖绕在袖边,语气像极了少女的娇嗔:“难道就没有哪位姑娘,哪怕只叫你心动一瞬?”她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姬栩手中汤匙一顿,汤中浮起涟漪。
他缓缓垂眸,目光落在那披在腿上的墨蓝披风之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
“我倒是觉得,如今这样,挺好。”
沈如安唇角的笑意未变,藏在案几下的手却一点点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她眼睫微垂,只应了一声:
“是吗……那自然也是极好的。”
姜辞刚回到院中,便有下人快步前来禀报:“二夫人,府门外来了辆马车,说是从凉洲送来的,说是您父亲托人送来的东西。”
姜辞闻言一愣,随即眼眸一亮,带着一丝喜色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府外,果然见一辆沉稳厚重的马车停在侧门,车夫正小心解着绑绳。车帘一掀,里头堆满了东西,有一包包的凉州特产,也有几箱细瓷小物,甚至还有姜辞儿时熟悉的几味香料与布匹气息,最上方则是一口沉沉的书箱。
姜辞轻轻拂过箱上的灰,吩咐道:“这口书箱先搬去屋里,其余的暂时不急,我现在借住都督屋中,不便收拾,等我的院子修好之后再整理。”
她又道:“让车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