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惜沉默了。
她不知该如何向圆荷解释,也没想到自以为很隐蔽的躲藏居然露馅了。
云惜只能胡编乱造,艰难开口:
“其实,我不在乎他在外面有没有女人。”
……
长安城。
走了一趟城东医馆,纪珣并未找到云惜口中的“玉大夫”,医馆里只有一个小童在守,说玉大夫外出采药去了,今天之内回不来。
于是纪珣便只向他要了几副避子药,医馆里只有给女人用的。
认真考虑一番后,回去的中途,纪珣转道去了燕王府。
……
“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了?我正愁没理由去公主府找你。”
燕王府前厅,兰香缭绕,室内仅剩二人。
“找我什么事?”
太师椅上,黑衣男人双腿交叠,动作随意又不失矜贵,掀眼看向对面的锦袍男人。
段松坐在他对面,神情严肃:“前两日谢府来信,魏梁边关战事有变,两国商人在边界起了冲突,死了些人,事情闹到了梁皇那边,准备借机提前开战。”
他话只说了一半,纪珣是聪明人,自然能听懂谢府的言外之意。他思忖须臾,道:“知道了。”
段松不知道他口中的“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没有直说,大抵是有自己的考量。
“还记得上次我抓的那个刺客吗?他招供了。”段松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指尖推出,“这是他的证词,你跟在云惜身边,自己提防着些。”
“嗯。”纪珣神情平淡,接下。
段松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态度,自从他恢复记忆后,也回到了从前缄默阴沉的性子,或许是晋国给他带来的创伤仍未消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知道纪珣一向敏锐,定能察觉到大事将近,最近估计也和他一样,日夜为了预定好的计划寝食难安。
说来也可怜,他们俩都是流落他乡的难兄难弟,别的男人这个年纪早已成家,他们却还在刀尖上舔血,没一天安生日子。
“你也别太紧张,好生休息。”段松不禁有些共情,“现在是过得差了点,等以后计划实现了,咱们一定要娶最漂亮的媳妇,过最好的日子。”
金钱、权势、美人。男人毕生所求无非就是这三样。
想他已经弱冠的年纪,整日奔波,连姑娘的手都不曾碰过,段松便时常觉得心酸。
不过还好,有纪珣陪着,也不算太难受,毕竟他堂堂太子,不也是个没人要的大处男吗?
“……”
纪珣没有接他的话,停顿片刻后,终于道出他此行的目的。
“把你府上的大夫借我一用。”
段松立马担忧起来:“怎么回事,你又受伤了?”
“没。”纪珣风轻云淡地说,“只是开几副避子药吃。”
他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整个前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什么?”段松半晌才反应过来,瞪大双眼。
纪珣又补充了一条:“男人喝的。她身子弱,不喜欢吃药。”
段松半天没动静:“……”
“磨蹭什么?我马上要回去。”纪珣见他不说话,于是抬脚起身,自己去找。
昨晚一夜没睡,一大早便出门了,云惜这会儿应该醒了。
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只留段松一人在原地破碎。
……
回到公主府,猜测云惜如今刚起床,纪珣先让下人去把药煎了,随后来到云惜的寝殿。
他从窗外不远处看到云惜正在梳妆,旁边还有圆荷,似乎是在交谈,于是他没有直接进去。
“纪侍……”
纪珣抬手,让其他婢女们闭嘴退下,站在门口听,等她们说完。
他手里提着一包刚买来不久的糕点,是云惜平日最爱吃的那家聚春楼招牌。昨晚折腾了很久,先补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