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谨哥儿都来不及咽下去,就抬着头含糊不清道:“阿姐,好好吃。”
闻言,林书晚笑着捏了捏他鼓鼓的脸颊,“好吃,一会谨哥儿多吃些。”
“嗯!”谨哥儿挺着自己的胸脯,点头应道。
“灶房油烟大,谨哥儿去院子里玩吧。”林书晚将过配菜一同倒入锅中,油烟顺着锅气蒸腾而出,呛得一旁的谨哥儿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头红红的,连眼眶都红了一圈,她赶忙将谨哥儿赶出灶房。
被推出灶房的谨哥儿站在门前,瞧着林书晚忙碌的背影暗自攥紧了拳头,再没了玩耍的心思,快步回了屋子翻箱倒柜寻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三字经走到石桌前,摊开了她今日带回来的卷子。
姜婉请了周家三口人从外头进来,一眼瞧见正捧着书埋头苦读的谨哥儿,不自觉露出欣慰的笑意。
“谨哥儿,今日我阿爹从外头给我带了个风车回来,我……啊,阿娘你打我作甚。”源哥儿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水车,兴冲冲地往谨哥儿那处跑,结果刚跑了一步,就被周婶娘拍了一下脑袋,拽着衣领拉住。
周婶娘低头瞧着自己还在傻乐的儿子,手莫名有些痒,但眼下毕竟在外头,还得给他留几分面子,只咬牙切齿道:“你瞧不见谨哥儿在读书吗?”
源哥儿一手捧着风车,一手捂着方才挨揍的地方,懵懂地抬头眨了眨眼,“我看到他在读书了呀,可我也想让他瞧瞧阿爹给我买的风车。 ”
闻言,周婶娘心头一窒,显然自家这傻儿子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心头默念几句这是亲生的,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抬手掐了把身侧周叔的腰,瞥了眼前头的姜婉,压低着嗓音道:“你没事儿给这臭小子买什么风车,你瞧瞧人谨哥儿还知道好好读书,我们家这臭小子成天就知道疯玩。”
“娘子饶命,明日开始,我便让这小子开始读书。”周叔低声哄道。
全然不知自己被剥夺了玩耍时间的源哥儿,趁着周婶娘两人不注意,颠颠儿地跑到谨哥儿旁边,小心翼翼将怀中的风车摆在桌上,小声道:“谨哥儿,阿爹说这个风车摆在水里就能将水抽到岸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
谨哥儿抬头,对上源哥儿期盼的目光,有些心动,但想着阿姐每日忙碌的身影,还有五日后的入学考试,他有些迟疑。
“谨哥儿想玩,就去玩一会,读书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林书晚端着干锅排骨从灶房出来时,便瞧见谨哥儿圆乎乎的脸上一脸纠结。
顽皮本就是儿童的天性,若时刻拘着反而对谨哥儿不好,更何况,她想让谨哥儿读书不过就是受了后世全民读书的影响,也不是非要他往后科举高中步入官场,只求日后能识文断字,明辨事理罢了。
瞧着两人撒欢的模样,林书晚摇了摇头,唤了青芜将生着火的泥炉摆在桌上,随后她将装满干锅排骨的铁锅架在上头,炉火旺盛,麻辣鲜香的滋味愈发浓郁,“周叔,婶娘,您二位先坐上一会儿,我再炒个豇豆就能吃饭了。”
周婶娘想去帮忙,却被姜婉拦住,“你今日是客,好生坐着,灶房有青芜在呢。”
姜婉拎着茶壶,给两人各倒了杯凉茶,“尝尝,这是今日晚娘午后用菊花藤金银花煮出来的,说是清热解火。”
清透的茶水中泛着绿色,周婶娘光闻着那味道就觉得这茶水苦得不行,但姜婉都将茶杯端到跟前了,不喝不行,只好伸手接过,低头抿了一口,果真如她所料,苦,实在是苦,匆匆咽下后,周婶娘飞快将茶杯放在桌上,推得远远的。
再抬头对上姜婉憋笑的眸子,心中了然,大约这就是另类的有苦同吃吧。
两人坐在藤椅上,瞧着周叔带着两个孩子在水井旁搭建着水风车,聊着五日后兴华书院的入学考试。
周婶娘正说到五日后要带着源哥儿一同去参加考试,林书晚同青芜便端着吃食从灶房出来了,夜风习习,吃食的香味混在了一块,两人将吃食摆在桌上,通过六菜一汤,外加周叔带来的青梅酒。
林书晚笑意盈盈地接过周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