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朵听着,心里头那股劲儿就往上涌,压都压不住。”
“要是他冲你笑一下……啧,那感觉,比灌了最烈的伏特加还上头。”
他放下酒杯,双手一摊,笑容带着点痞气的残忍:“最要命的,是你看见他跟别人凑近了。”
“说说笑笑,勾肩搭背……尤其是那种明显心思不纯的。”
时度的目光再次扫过斯汉搭在齐小川肩上的手臂,声音压低,“那股火气啊,就蹭地一下从脚底板烧到天灵盖!”
“酸溜溜的,又闷又燥,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碍眼的人扒拉开,把他牢牢圈自己身边才好。”
“你说是不是,陈子?”
“啊啊?!”陈子正听得入神,冷不防被点名,手里的酒瓶差点滑脱。
他慌忙扶稳,脸上惊愕未退。
眼神在周砚和时度之间来回乱瞟,嘴巴张了又合,最后只能干巴巴地附和,声音都劈了叉。
“啊……是、是吧?阿度说得……太、太对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惊涛骇浪。
瓜太大,吃得他心惊肉跳,只能拼命点头附和。
目光又忍不住偷偷瞄向远处那两个挨得极近的身影,再飞快地收回来,心脏砰砰直跳。
周砚没有接话。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逐渐到指节泛白。
“当然,”时度拿起酒杯啜饮一口,润了润因一口气说太多而发干的喉咙。
他继续道:“那个最初的那点喜欢呢,程度恐怕还远够不上刚才说的那些。”
“眼下最想做的,应该就是立刻起身,走过去,然后一把掰开那只咸猪手。”
时度的总结简单明了,直击要害。
周砚尽管不想承认,但此刻在酒精的催化下,一个他竭力逃避的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一种被看穿的狼狈感席卷全身,混杂着酒精的灼烧与心底翻江倒海的混乱,令他喉头发紧。
他猛地仰头,将杯中残余的辛辣液体狠狠灌入喉咙。
试图用这灼烧感淹没那几乎破土而出、令他恐慌的认知。
灯光在他低垂的眼睫下投下浓重阴影,掩住了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周砚猛地站起身,径直走向那个灯光迷离的角落。
音乐和人声仿佛瞬间被隔绝,他的眼里只剩下那个被洋人半揽在怀里,笑得毫无防备的身影。
“五天当两回酒鬼?”周砚低声道。
他甚至没有看斯汉一眼,直接伸手攥住了齐小川的手臂。
齐小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一晃,迷蒙地抬起头,酡红的脸颊上带着被打断的茫然。
他努力聚焦,看清是周砚,那点不悦似乎找到了出口,带着醉意咕哝:“……周砚?你……你终于肯出现了……”
“喝够了没?”
齐小川却挣脱了他的手,含糊不清道“你干嘛?我还要我还要送斯汉”
“他有人送。”周砚打断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斯汉搭在齐小川肩上的手。
昏沉的斯汉似乎感觉到了一道杀人的目光,他醉醺醺地开口:“他是谁?齐……我们继续……”
就在这时,陆青快步走了过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
纪斌大步流星地走到另一边,“斯汉!”
纪斌皱着眉,看着自己醉得不轻的朋友,又瞥了一眼被周砚牢牢抓住手臂的齐小川。
最后目光落在周砚那张冰冷的脸上,心里大致有了数。
他伸手去拉斯汉:“走了,跟我回去。”
斯汉看到纪斌,似乎放下心来,又嘟囔了几句什么,最终还是被纪斌半扶半拽地带走了。
离开前,纪斌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齐小川和周砚一眼。
齐小川看着斯汉被纪斌带走,他不再挣扎,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灯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