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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现在的情况,三人待在同一个房间是最坏的决定。

怒意滋长,Alpha信息素压迫感越强,呼吸变得困难,鹤来咳嗽两声,可怜地对陈竹年说:“出去,好不好。”

陈竹年冷冷地看着他。

漫长的沉默。

鹤来心沉到谷底,不知过了多久,陈竹年终于放开他。

临走,鹤来实在担心,他回头看薛南:“我等一下再来……”

“来什么。”陈竹年攥着他的手腕,毫不客气地将他往外面带,“不准来。”

“为什么?”鹤来想挣开,陈竹年却越握越紧。

鹤来咬住下唇,格外委屈:“因为他受伤,我才去照顾,他耳朵不好,村里没有人能明白他的意思。”

陈竹年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鹤来只有继续解释,他再三犹豫,还是说明了薛南的情况。

薛南话少,又格外抵触外人,村里医生来了三趟,薛南还是没回应,鹤来不去帮忙,恐怕今早薛南就发高烧命悬一线了。

一路上,陈竹年黑沉着脸,任鹤来如何说,依然一言不发。

回到方青绘家,院里格外安静,他被拉进入房间。

房门紧闭瞬间鹤来后怕地哆嗦一下。

他被丢在床上,随后,Alpha压上来。

“就是因为这些,所以你不准去。”

陈竹年只手撑在他脸侧,附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漆黑的瞳孔里映出鹤来慌乱的神情。

“他那样……我总不能放着不管,而且很多事情他没办法自己做,需要人帮助……”

“要可怜到这种地步才能被你心疼。”

陈竹年突然放手,眸底覆上难言的脆弱。

“没父母照顾,遭遇事故,耳朵听不见,独自生活在陌生的地方。”

一瞬间,不知道是在说16岁的陈竹年还是现在的薛南。

陈竹年说:“所以他分化期的时候你也会陪在他身边,因为他的痛苦而掉眼泪。”

鹤来气喘吁吁:“他,早就分化了,他是Beta。”

陈竹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面有着让鹤来感到迷茫、胆怯和心颤的脆弱。

他不敢相信。

陈竹年,S级Alpha,不高兴时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会控制不住地害怕。

这样的人,在他面前表现出了脆弱。

鹤来不看他的眼睛。

只是说:“薛南,他……很难受。”

“难受?”陈竹年顿了顿,“我不难受?”

“你没受伤。”鹤来不明所以。

陈竹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你同情心是不是太泛滥了。”

鹤来怔然,好像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什么。”

“什么人你都要救。”

“他认识你吗。”

“你认识他吗。”

“他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除了你没人在乎,他死山上,死哪里都行,活着只添麻烦——”

“啪!”

清脆的巴掌,透着无法原谅的愤怒。

脸侧火辣辣的疼。

陈竹年有瞬间恍惚。

鹤来努力挣脱开,他喉咙哽着疼,晶莹的眼泪润满眼眶。

他艰难地说:“对你而言,他人的生命就是这样不值钱。”

陈竹年沉默着。

这一巴掌仿佛将他的神智找了回来。

脸上已感觉不到疼痛,心间反而像在上绞刑。

不是他人。

他想着。

我的生命也是这样。

每一分,每一秒,胸膛被人用尖刀划开,血淋淋的心被掏出来。

陈竹年说:“是。”

他平静地看着鹤来。

情绪迅速上升到极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