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喊了他一声。
“陈竹年。”
陈竹年猛地回头。
见鹤来从厨房探出脑袋,手里捧着个看上去乱七八糟的蛋糕。
“我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鹤来委屈地看着融化成一滩“烂泥”的生日蛋糕,他没发现陈竹年的情绪异常,难过地说:“你不是六点下班吗?现在才两点诶,怎么这么早,早知道我去定做一个好了……”
话还没说话,他突然被人抱住。
陈竹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冰冷一点点被仿生人的体温驱散,温暖逐渐回来。
陈竹年声音不自觉发颤:“你还在。”
“我当然在呀。”鹤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立马放下蛋糕,回抱陈竹年。
鹤来学着陈竹年,像陈竹年安慰他那般,轻拍陈竹年后背:“陈竹年,你别担心。”
吹完蜡烛,鹤来努力拦了陈竹年三次,还是没拦住。
他尝过一口自己做的蛋糕,部分错误地将糖放成了盐,鸡蛋液混着鸡蛋壳,奶油硬化程度不够,软趴趴地贴在烤焦了的蛋糕胚上。
陈竹年一声不吭地吃完了。
鹤来唇线绷在一起。
想起以前,陈竹年也是这样,一边说他做饭难吃,一边吃完。
于是鹤来靠过去,双手捧着陈竹年脸颊,微微仰头,亲了下陈竹年。
他笑着说:“生日快乐。人类。”
鹤来又着急忙慌地说:“你还没许愿。”
“许了。”陈竹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生活缓慢翻篇,鹤来在宠物医院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里面很多只主人寄养的小猫小狗只听鹤来的话,偶尔陈竹年来接鹤来,干练的西装外套上总会留几根鹤来身上的猫毛。
将鹤来揽在怀里,陈竹年亲了会儿他发烫的耳朵尖,手已经扣在鹤来腰上,又被鹤来推开。
鹤来耳朵全红了,他将脸埋进枕头,瓮声瓮气地说:“明天要给小黑绝育。”
小黑就是当初那只黑猫。
陈竹年揉了下鹤来发顶,再轻咬一口Omega的腺体,从腺体处感受到Omega体内含着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从背后抱着鹤来。
陈竹年一直秉持着不强迫的原则,鹤来说完后便也没了多余动作。
鹤来没吭声,脸颊两侧却越来越红。
半晌,他终于忍不住地撑起来,一个翻身,将陈竹年压在身下。
陈竹年仰头看着他,眸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另一只手还贴在鹤来腰腹,给他稳定平衡。
鹤来咬牙切齿地看着陈竹年,不敢看其他地方,此刻,双方最贴近的位置,某个熟悉又硬挺的东西抵着他。
鹤来双手手心贴在耳朵上,揉搓几回。
然后很小声地说:“就。”
“就什么?”
陈竹年问他。
“就一次。”
鹤来将脸埋进手心。
第二天十点上班,鹤来却差点迟到。
陈竹年送他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鹤来脸还红着。
他欲盖弥彰地戴了个口罩,又跟陈竹年说今天是周五,要做绝育的猫猫狗狗很多,可能忙不过来,中午陈竹年让人把饭送过来就行。
陈竹年看着他。
普通口罩戴在鹤来脸上实在太大,几乎遮住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灵动漂亮的圆眼,眼睫像扑腾的小扇,一眸一笑都很明显。
恍惚间回到五年后第一次重逢。
鹤来蹲在交易所的走廊角落,因为发.情难堪,也像现在这样戴着口罩。
当时陈竹年一碰到他,鹤来就要着急地把他推开。
陈竹年食指指腹往下勾,将口罩扣在鹤来下巴,随后与鹤来接了个吻。
吻完,鹤来结巴地说一些陈竹年很坏的话,陈竹年只是笑。
然后目送着鹤来走到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