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再也没人敢惹陈竹年。
脾气暴躁如徐冕,在陈竹年面前也快成为二傻子哈士奇了。
梁牧野早知道鹤来背后的人是陈竹年,再给他十条命也不敢派人去跟踪鹤来。
骰盒打开。
合计点数19.
鹤来随便晃了两下,合计点数12.
陈竹年轻笑一声。
抬眼看梁牧野:“输的惩罚是什么?”
梁牧野哪儿敢说惩罚。
但不回答也是死路一条。
他低着头,精神紧绷到舌尖被牙齿咬出血来都毫无知觉。
“点数……点数大的人绕桌爬一圈学狗叫。”
陈竹年皱眉。
“这惩罚也太过分了。”
他垂眸看鹤来:“先前说的是这惩罚么?”
鹤来摇头。
陈竹年便看向梁牧野。
轻描淡写道:“撒谎。”
豆大的汗水自颈间滚下,梁牧野瞳孔在眼眶里乱撞,胸腔一阵翻涌,强烈的恐惧让他喉咙发痒发痛,感觉五脏六腑叫嚣着要从身上的孔里钻出来。
酒精作用上头,鹤来耷拉着脑袋,不自觉往陈竹年那边靠。
脸埋进陈竹年怀里。
陈竹年揉他的后脑勺。
问:“困了?”
鹤来慢腾腾打了个哈欠,再点头。
陈竹年对梁牧野仰头。
“你赢了,让你走。”
梁牧野站着没动。
陈竹年指尖轻点桌面,轻飘飘看被他信息素压倒在地的其他人一眼。
“梁总放心,我从不锁门,”陈竹年示意,“给梁总让出一条路。”
所有人自觉移位。
梁牧野还是没走。
陈竹年眸微眯。
只听“扑通”一声,梁牧野直接在陈竹年面前跪下,连滚带爬地从垃圾桶边缘捡起先前被陈竹年砸碎的红酒瓶碎片。
碎片划破梁牧野双手,他浑然不觉,竟径直将碎片往双眼刺——
“停。”
陈竹年眉间轻蹙。
掌心遮掩鹤来双眸。
梁牧野崩溃地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敢再碰您的人,求——”
陈竹年伸手捂住鹤来耳朵。
“我让你走,”陈竹年说,“这么怕我干什么”
他语气里夹了一点不耐烦:“搞得我像个坏人。”
方衡站起来拉住梁牧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裤子都湿透了,他不由分说地将梁牧野往门口拽,一边对陈竹年说:“对不起,陈总,他喝傻了,我先把他带走。”
全程不敢看陈竹年一眼。
拖半天,梁牧野死沉,怎么也拖不动,房内还有S级Alpha的信息素压迫,方衡心里遗书都写了几封。
紧急之时,鹤来皱了下眉头。
他扬起脸来,食指指腹按压在陈竹年嘴角。
高浓度威士忌让他逐渐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只是看着陈竹年,然后有点埋怨地说:“怎么又板着脸。”
鹤来:“不许黑脸。”
“陈竹年,”鹤来叫他名字,“你,你听话吗?”
陈竹年眼睫轻颤,视线落在鹤来发红的鼻尖。
小人机眼眶也是红红的,晕着朦胧的水汽。
他凑上去,与鹤来鼻尖相碰。
沙哑着声音。
“嗯。”
又问:“他欺负你了?”
“他”自然指的是梁牧野。
陈竹年揉鹤来红软的耳朵。
“怎么欺负你的,你告诉我。”
鹤来只说:“陈竹年。把你信息素收,收回去一点。”
室内恐怖的压抑氛围骤然一松。
角落抱团的几个Omega劫后余生地大喘气。
方衡甚至想在鹤来面前磕几个感谢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