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阿婆于今日告知我们他的去向。
殿下,你觉得了?”
李嗣瞻只觉邬行香越说越玄乎,又不欲与她去争辩,只是淡淡道:
“雨太大,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邬行香抬头看去,雨珠敲打着油纸伞,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似要将这单薄屏障冲破。
也就是这么一抬头,她才发现了油纸伞的伞骨,居然是由紫竹所制。
邬行香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伞扔了出去。
身旁的李嗣瞻,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邬行香伸手,将自己的伞打掉在地。
李嗣瞻愣在原地,直到雨水如注,瞬间将他衣裳淋透,他才反应过来。
邬行香急忙拉着李嗣瞻到了近处的屋檐下。
身后大门挂着一把锈蚀严重的大锁,台阶上有湿漉漉的一片青苔,看来这家人出了远门,很久没回来了。
邬行香见状放心下来,“殿下,我们就在这里躲雨吧。”
话落,她却未得到李嗣瞻的回应。
邬行香转头一看,李嗣瞻发丝凌乱,几缕湿发贴在脸颊上。
她心中大乱。
殿下一定是生气了,怕是要责罚她!
邬行香快速解释道:“殿下你先听我说。
张阿婆虽是好人,但人身死之际,阳气消散,阴气增强。
阴阳平衡被破坏,会吸引周围的邪祟前来。
我们打的伞,伞骨是紫竹。
紫竹多生于山谷、溪边等阴湿之地,可能会积聚阴气。
道者常取紫竹制法器。
但若用紫竹之时,未遵守规矩仪式,则如打破阴阳之平衡,坏五行之秩序。
非但不能为用,反而可能引发祸端,引来鬼魂之类。
更何况,此时雨大。
雨属阴,寒凉且向下。
降雨之时,其营造之气场,恰为阴邪所喜。
阴邪易趁雨势而来,为祟人间。”
李嗣瞻听完邬行香这番诡辩,“你既然说了是可能,也未必是真实。
再说你把伞扔了,我们怎么办?
在这里等雨停吗?
那若是雨一直不停呢?”
李嗣瞻说完,想去捡油纸伞,却见雨水裹挟着青石板上的泥沙,污浊的水沾染了油纸伞。
他有些嫌弃地别开了眼。
邬行香自知理亏,试着补救道:
“是我方才急中有失,我也是为了保护殿下啊。
毕竟殿下安危,非同儿戏。”
李嗣瞻并未被此话唬住,“你保护我?
适才你认为张阿婆是鬼,就躲在我身后。
这就是你说的保护我?
若真有鬼怪,恐怕你会弃我而逃。”
邬行香倍感委屈,“殿下,我不是说了让你快走吗?
我就是一时心惊,退了几步。
我不是也没有走,一直在你身旁保护吗?”
李嗣瞻颔首道:“把我护在身前是吗?”
邬行香还想继续解释,却见李嗣瞻狼狈却又强撑着端雅的样子。
她自知理亏,不声不响。
檐下雨滴汇聚,若珠帘垂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朵朵雨花。
邬行香呆呆地看向雨花,有些出神。
李嗣瞻还未消气,冷声道:“熟悉律疏吗?”
邬行香瞬时忧心忡忡。
她抬眼去看李嗣瞻。
李嗣瞻正用手去抹掉脸上的雨水,原本挺括的衣袍,此刻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她刚刚是太心急了,怎么能把殿下的伞直接扔掉了?
殿下哪怕被圣上厌恶,也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
此刻却被她弄成这样。
这怎么不算是大不敬呢?
邬行香悲切道:“殿下,我熟悉律疏的。
若对皇子大不敬,轻者杖责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