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所修,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很是漂亮。”楚钦说道。
云央虚应着点点头。
姐姐竟是嫁到这样的人家了啊,怪不得父亲母亲生怕那薛太傅说话不算话,着急忙慌地把姐姐嫁了过来呢。
“姐夫可在朝为官?”云央问。
“是。”楚钦答道,深深地望了一眼车窗外愈发清晰的薛府门头,淡笑道,“我原任六品翰林院俢撰,去年岁末,承蒙圣上嘉奖,去刑部供职,兼太子少师。”
“太子少师?那便是太子的老师了?是很大的官吧?”云央继续问道。
在家时只听说这个姐夫很有能耐,弱冠之年就中了状元,且在朝为官。
但具体是什么官职,多大的官,她并不知晓。
只隐约觉得能让全家人这么供着,连平日里说话时提到薛家提到姐夫,父亲都是诚惶诚恐的模样,那必然是个大官。
楚钦谦虚一笑,“辅佐太子处理政务罢了,并没什么实权。”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清楚的知道,文臣擢升的路子慢,也不能限制薛钰年纪轻轻便能做到了太子少师。
在国朝二百多年的历史上仅两位,三元及第者,也仅十八位,而薛钰便是其中之一。
薛钰弱冠之年中了状元,成为撑起百年豪族薛氏的顶梁,行走宫闱御前伴驾。
本该走个十几年的路,他却仅在三年一选的翰林院遴选时脱颖而出,被皇帝指派去东宫,成为提前给储君预备好的重臣之一,届时杀入内阁平步青云登阁拜相,是迟早的事。
虽然以朝堂现在的情况,谁坐上那个高位尚不明朗,但以后的肱骨文臣中,必然有薛钰的一席之地。
如今满朝文武中不知有多少人想提前拉拢攀附,这样的天之骄子,还官运亨通,真是令人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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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妻妹口口声声要谢你,说是多亏你,她才能平安抵京,还给她安排那么好的住处。光说还不够,她还要把傍身的火尖枪当做谢礼赠与你呢,那火尖枪可是她的及笄礼。”楚钦把白日里的事都告诉给薛钰。
刚下了雨,凉风拂过,菡萏池浮起一层白雾,薛钰立于凭栏处,双眼无神地望着不远处的垂花门,想起与那云家小姑娘分别时她真挚的谢意,和那总不离手发出叮叮当当磕碰声的火尖枪,不由得心绪繁杂。
“你那妻妹跟我来了薛府之后没见到姐姐,当即就急的哭了出来,还是老夫人出面又哄又劝的,跟她说了实情,才将她的眼泪止住。”楚钦事无巨细说完,叹了口气,“尊夫人也真是福薄,怎就与你八字相冲?为了破这个,还非得上那么老远的九嶷山修行三年才可归,三年啊,这谁能受得了?”
薛钰的神情冷肃起来,按照想好的说辞,“云氏与我并非八字相冲,而是不相合,强行和合,对彼此都不好。去九嶷山是为化解此事高僧所言的无奈之举,她可理解了?”
“刚开始不解,老夫人说的真诚,又将那护国寺主持的断言摆出来,她这才不哭了。这也是为她姐姐好,之所以没告诉云家,也是因为此事乃机密,说破就不灵了。”楚钦说道。
“她还有旁的话说吗?”薛钰问。
“哦,她还夸我风流倜傥,英俊非凡,说姐姐找了个好人。”楚钦得意笑道。
“……嗯。”薛钰颇为无语。
“诶,灵均兄,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还需我假扮你几回?”楚钦又问。
薛钰移开了一片模糊的视线,淡淡道:“日日敷药,已能看清楚人影,复明指日可待。介然,此事多谢你了。既话已挑明,想来她在薛府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往后我便以朝中繁忙为由,不相见也无妨。无需再劳烦介然兄了。”
薛府园子大,她住在薛府里,如果他不想与她相见,是见不到的。不消几日,待她回了幽州,他的眼睛约莫那时也就好起来了,就可一切如常了。
看过薛府,见了老夫人,她应该能放心了吧。
于薛钰眼里,云央就是个小姑娘,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