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薄薄的嘴唇,锋利流畅的下颌线,还有冷白的皮肉下漂亮的喉结。
就一匹马,二人同乘。
她浑身绷紧,稍一松,就要与他散发着热气的胸膛贴在一起,鼻息间还有若有若无的好闻的气息,安静幽凉,像是某种高大的沉木沁在冰泉水里。
不知怎的,云央觉得有些难受。
“怎么?”薛钰问,“哪里不舒服?”
“没有。”云央轻轻摇摇头,伸手拨弄这马耳朵,“那个,那个,我爹娘找着了吗?我们要去哪?”
“没有找到,但已有了眉目,下游的百姓中有见过与岳父母十分相像的人。”薛钰道。
“啊,真的啊!?那太好了!”云央十分高兴,“那姐夫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你治灾治的怎么样了?可走得开?”
“治理水患并非靠我一人之力,没什么走不开的。也就是将其他人留在了幽州,我自己过来找你。”薛钰道,“你应猜到了是谁要害你?”
云央的指尖圆润,一下下拨弄着马又厚又绒的耳朵,语气有些低沉,“我吃了姨娘做的饭,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已经在马车上了。那婆子说要把我卖到关外去……”
“既是如此,那你想怎么做?”薛钰道。
云央沉默了一下,低垂的眉眼看不出喜怒。
田埂间的星星很亮,月色也很美,有小飞虫在月光中飞舞。少女回过头,抬眸看他,“姐夫,我没想到会是……”
云央真的没看出来琛姨娘竟是这样的人,竟要卖了她。
在此之前她还真情实感地为琛姨娘的以后担忧。
“我知道。”薛钰的语气淡淡,“我没说全是她做的。琛姨娘身为官宦后宅贵妾,手粗糙,会做粗活,真正能干出这样事的人,不是这样的。”
薛钰忽然有些庆幸云嘉与他有了婚约,云央因此与他相识了,不然,双亲离去,她该面对的事什么呢。
他看过太多真正的恶事,还有不见天光的腌臜事,即使那些作恶之人都有些不得已的理由,也有很多是被折磨的可怜人,可即使如此,也不是他们为一己私欲殃及无辜的理由。
云央还低着头,也不玩马耳朵了。
薛钰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先找个医馆,治你脸上的伤。破相了可不好。”
她的头发干枯,蹭了灰,摸了他一手灰,可他好像爱不释手。
“有什么不好,这样就不会被人惦记着卖掉了。”云央低低道。
“不会再有下次。”薛钰的声音自后面传来,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往后我……姐夫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云央觉得,无形中有种力量,让她悬在半空中的心安稳了下来。
天还是有些冷,幽州靠北,而云央被卖的这个地方要更北一些,她穿的单薄,风一吹来瑟缩着往他身上靠,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嗯……姐夫真好……”
“有姐夫真好……”
薛钰的心都要被她蹭化了。
到了医馆,那郎中给开了药,指使药童先是给云央清洗了伤口,又拿出药粉上药,云央疼的龇牙咧嘴。
薛钰站起身来,“你轻点。”
“我、我已经很轻了。”小药童道,打了个哈欠。
薛钰没再说话,拿起干净的绢布坐在了云央对面,“我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洗净了后红肿的脸上,眼里的威压更甚,云央看了一眼,就不敢说拒绝的话了。
她有些坐立难安,心想他这样少居高位养尊处优的人,能会给人上药?
一会儿要是疼了,他这么凶,她肯定不敢叫出来,哎,想想都受罪。
薛钰靠近,微微俯下身,抬手固定住她的下巴,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包围住,云央的手指不由得攥紧,如临大敌般闭上了眼睛。
“那啥,姐夫,要不还是让……”云央仰起脸,手指紧握,还想再挣扎下。
冰冰凉凉的绢布不知何时沾了冰水,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