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总会生病,夜里也经常哭闹着醒来。
但,这是她的孩子啊,虽然有瑕疵,却无法泯灭她和那小小的人儿之间那血浓于水的亲情。
她凝视着小儿的睡颜,看他粉嫩嫩的拳头正抵在脑袋上方,小小的身板随着呼吸起伏。
梁含章真开心,嘴角不可抑制荡漾起笑容。她再也不是当初被困在琰光身边,受尽驱使的奴婢,而是当朝皇长孙的生母。
她的名字,会载入史册,会随着太子,随着襁褓中小小的婴儿,逐渐暴露于世人面前。
若是幸运,倘若孩子能登上那至尊之位,她还会成为一代帝王的生母,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灿烂辉煌的一笔,在史官们手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但是,她也清楚,这所有的一切,她的荣宠与富贵,都是太子带给她的。太子温和有节,端方稳重,是储君的不二人选。纵然自己一次次欺骗于他,他也能不计前嫌原谅。
如果说之前的梁含章一无所知,那么现在的她能隐约窥探到,太子沉稳的外表下厚重的心意。
他心悦她。
因为喜欢,才会一次次破例,才会对刚出生的孩子爱不释手。太子固然喜欢孩子,但他并不缺孩子。若是愿意,他可以遵照祖制,从世家大族中筛选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入东宫,为他孕育血脉,延续一个王朝的国祚。
可他并没有。
身为一国储君,后院除了她,竟没有其他女人。他期盼与之生下孩子,堵朝臣御史的悠悠众口。故而广撒雨露,一次次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注入良媛体内,期盼这些百子千孙,能在良媛腹内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撕下裹在身上的太子面皮,他也不过一个在心爱女人面前,恣意贪欢的年轻男子罢了。
有时候梁含章身体不舒服或是月事在身,能感受到躺在身边男人的情动,那磅礴的心跳,粗重的呼吸,以及逐渐僵硬的身体。
她清楚,男人一旦碰了荤腥,便会戒不掉、忘不了。可即便如此,太子依旧没有动她,也没有找旁的女子,只把一颗心全然系在朝堂上,而剩下的一部分,则用来牵挂他唯一的良媛。
人生走到这一步,梁含章已觉无憾。往后余生,便让这幸福美满的日子走得慢一点,让她能细细感受,不错过与太子的温馨相处,不错过孩子的每一次成长。
可大抵世间好物不坚牢,心中愈是期盼的,愈是逐渐离你而去。这是人力无法干预的。
……
因梁含章事先求了太子恩典,想亲自面见贤王,问清楚一些事情。太子心中虽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过脸上依旧云淡风轻,装作十分不在意的样子,颔首允诺了此事。
太子知道,这一遭是必须的,虽然心底尤其不想二人再次见面,不想她们再次循着记忆的丝线,相处在一起,不想她们就此旧情复燃,独留他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是,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死心,真正与那个满嘴胡话,一遍又一遍欺骗自己的“阿兄”彻底割舍。
自此,她们二人,除了叔嫂,再没旁的干系。
出门时,依旧是明月她们伺候在旁。先前因她早产一事,太子本已恼了这二位侍女,还是梁含章不断劝说,当时那事与她们全然没有关系,不过是自己不小心,她已经习惯了二人在身旁陪伴,希望他不要随意换人。
太子这才作罢。不过该有的责罚还是不可避免,两人每人受二十杖责,罚半年俸禄。毕竟,虽然有良媛为她们求情,但她们身为侍女即使事出有因,终究算是犯下错事。
如若不惩处,如何服众。
明月玉湖二人自知罪孽深重,没保护好良媛和小皇孙,本以为迎接她们的是一杯鸩酒的结果,没想到太子只是下令杖责二十,依旧允许她们伺候在良媛身边。
知道是良媛替她们说话,二人心内俱是感动不已,暗暗发誓要更为尽心尽力服侍娘娘。
贤王虽犯下滔天大罪,但到底是帝后宠爱多年的儿子,又是太子一母同胞的兄弟,虽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