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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道:“父皇,儿臣想尽快给她升位份。毕竟,她肚子里怀的,是儿臣第一个骨肉”。

李固直愣愣看了太子许久,忽然抚掌大笑:“好好好,朕明日便命人去宣旨,不会委屈你那娇娇儿的”。

太子自然听出父皇话中的揶揄,耳尖悄悄染上薄红。拱手行礼:“多谢父皇”。

父子二人双双立在大殿前,仰望着漫天繁星。一向不亲厚的父子,因为悄然到来的小小生命,隔在二人之间的沟壑正缓慢消弭。

李琤驱马疾驰,甫在东宫门前停下,便将白玉马鞭扔给站在旁边的李贵,一壁解着衣襟上的暗扣,一壁出声询问:

“良媛今日干了什么?可用过膳食,太医可按时前来请脉?”明明圣旨还未到,他却一直叫的是良媛。

李贵躬身跟在后面,一一作答。听到白日公主曾到府上拜望,李琤压下眉眼,隐约可见不耐。

“她来干什么?”明知道良媛怀有身孕,她又想挑唆对方干什么坏事?

李贵讪讪答:“公主殿下是带着小世子来的,与娘娘说了许多话。奴才远远瞧着娘娘抱着小世子,似乎十分开怀”。

“那小子还要人抱?娘娘没伤到吧?”

不是太子厚此薄彼,实在是赵瑜那小家伙的力气他见识过,小小一个人儿,猛冲过来撞在怀里,能生生撞得人七窍离体。他实在害怕小世子没个轻重,冲撞了肚里的孩子。

听到李贵汇报小世子一直规规矩矩,不曾有任何莽撞的举动。李琤方松一口气,不多时便走到院门口。

透过窗牖看着里面的隐约微光,李琤顿觉神清气爽,一整日的疲惫霎时消失不见,心底只剩下无比的满足。

他解了外衣递给李贵,压低脚步声轻轻走进去,看到床帐里隆起的一团,不由失笑。

小心坐在床沿,他微微侧身如愿看到呼吸平稳的女人。她脸色没有今早那般惨白,已回过几分血色。

看到她脸上一缕俏皮的碎发随着她呼吸不断起伏,他抬手将碎发拢到耳后,手掌压着她鬓角轻轻抚摸,动作间满是怜惜。

正当他盯得入神,女人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床榻边上坐着的男人,惊喜出声:“殿下?”

“是孤”,男人轻声答,又问:“是孤吵醒你了?”梁含章沉默摇头。

男人身躯高大,几乎把不远处那盏小小的烛火完全遮挡,梁含章看不清他的脸色,只依恋地将他干燥粗粝的手掌放在脸上贴着。

看她眼底满是痴迷与依赖,太子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想把人搂在怀里好好怜爱一番。只是,此情此景,他无论如何得克制自己,不能像几天前那般孟浪。

两厢无话,女人感受着他的呼吸,自然也觉察出他的疲态。拉着他手让人躺下:“殿下累了一天了,躺着休息下吧”。

男人摇头,连忙把手抽出来,有几分局促道:“孤未曾沐浴,恐身上气味熏到你”。

他自昨晚到现在还未曾沐浴,这一路上也不是没闻到身上隐约的气味。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对方是怀着身孕的女郎。

他口中的女郎却丝毫不介怀,不由分说拉着人躺下,半撑起的身子靠上他胸膛,一寸又一寸仔细端详。眼波流转,面上满是心疼,“殿下辛苦了”。

李琤闻着身上女人的馨香,只觉通体舒泰,小心搂着对方,笑道:“孤为一国储君,谈何辛苦?不过做孤该做的罢了”。

把视线重新落到她小腹上,低低问:“你呢?可觉得身子不适?”

梁含章摇头,一翻身,整个人几乎窝在太子怀里:“臣妾吃好喝好,怎会觉得不适?”

太子声音迟疑,带了几分羞赧:“孤听说怀有身孕时,孩子会胎动踹母亲,有时踹得狠了,母亲也会感觉疼痛”。

话未说完,他怀中的女人扬起笑脸,噗嗤一笑,“殿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胎动固然存在,可我们肚子里的如今堪堪两个月,还没彻底长出来,是没有力气踹臣妾的”。

李琤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