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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要借尚书大人的身份,去看看江南的水,到底有多深。”自听到三十万两白银被劫,他就觉得事态万分紧急。

说着, 他架着眉骨, 声线愈寒:“这银钱,怕是被人拿去偷偷购置军械了”。

“你说的是梁朝逆党?”

太子停顿片刻,摇了摇头,“儿臣尚且没有十足把握, 但料想应该不是梁朝逆党。逆党势单力薄, 远在西南。唯一的优势便是地理位置。四面环山,中间又有大江阻断, 如此天险易守难攻。只要我们成功开辟通往那里的道路,大军辎重能通过,便不足为惧”。

“南岭山脉阻挡行军,而湘南郡与岭南之间有灵渠,我军可从灵渠进入,绕道岭南,依水路直捣夜郎。届时,哪怕土司再想凭借地理优势, 也无法获胜”。

太子让左右拿出舆图,指着上面的路线细细规划,“如此一来,大军行走路线解决,剩下唯一值得担忧的事。岭南瘴气严重,大军长途跋涉疲劳日久,只怕身子受不住。因而要安排足够医官随行,确保军士不为瘴气所困”。

皇帝和魏尚书眼睛循着太子修长的手指移动,也觉此计可行。如此一来,绕道岭南,要修的栈道便少了一大半,大军辎重更容易进入。

“既梁朝逆党群灭之指日可待,殿下为何要亲自往江南一趟?”魏照生不解。

惠安帝与太子对视一眼,察觉到对方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忽然意识到什么。他问:“莫非太子认为,除逆党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势力?”

李琤点头,“梁朝逆党不过夏日飞蝗,蹦跶不了几天了,并不足以畏惧。儿臣最担心的是劫持官银,购置军械的这一伙人。他们借着逆党的身影躲在暗处,时时窥探着朝廷一举一动。其幕后之人城府,不可谓不深”。

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若是逆党与这伙贼人勾结,妄图颠覆神庙……太子眉心愈深。

惠安帝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心头,嘭一声重重砸在御案上:“这些个贼人,天下难得过几年太平盛世,他们便蠢蠢欲动妄图篡位了?老子还没死呢!”

一着急,他行军打仗时候的那套粗蛮便暴露无遗。

李琤敛了神色,低声劝道:“陛下莫忧,左不过些逆臣贼子罢了,妄图虐害生灵,欺瞒天子,他们还没那个本事”。声音低沉,却铿锵有力。

惠安帝看着玉树临风,处事稳妥的太子,一时间只觉无比欣慰。

这厢议完政事,夕阳早已隐入天边。夏日晚风渐起,吹动着男人身上的衣袍。

李固望着夜色,不由转头道:“天色已晚,不如太子直接在皇宫住一晚?”现已过宵禁,太子脸上又满是疲态,惠安帝不禁皱眉。

并非圣上思子心切,更不是担心对方会被巡夜的金吾卫逮捕。身为太子,对方有在整个长安城横行的权力。只是在皇宫歇一晚也没什么,明日还要早朝,省得他跑来跑去。

话说,一开始皇帝对太子府的位置尤其不满意。太子府处在皇城东面,进入皇城得足足绕过两条大街。他跟皇后在皇宫住着,孤零零的两个人,尤其凄凉。

儿女们离得远,他数次想让太子直接在皇宫前殿随意选一片宫殿作太子宫得了,只是太子府毕竟是传承许久的太子府邸,如今已经住习惯了,不论自己怎么劝,好说歹说,太子就是不肯搬。

李琤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愉悦。摆手拒绝:“不了,良媛还怀着身孕,孤得回去陪她”。一双眸子望着远方,隐约藏着星辰大海。

李固一时间愕然。这还是他印象中的太子么,怎么感觉换了个芯子一般。毕竟在他看来,长子身为储君,行事一向规矩稳重,何曾露出过这般模样?

想到不久后自己也要当上祖父,帝王的脸上也逐渐泛出喜色。他捶着太子硬邦邦的肩膀,大笑:“好小子,真给你爹争气!”

想到自己应承的话,他又道:“等她生下孩子,朕定会给她升升位份。答应你的事绝对不食言”。

太子却突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