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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为心 温柿 95447 字 1个月前

里的老医者闻声也抬头朝外望了过来,扯着老迈的嗓子絮絮叨叨宽慰:“莫急,王爷那边午后才派人来取药——”

待看清来人,他愣了愣,似乎很是意外,忙起身迎接:“檀女郎……您怎么来了?诶这位,怎么瞧着像王爷府中那位?”

一旁元簪瑶抓抓后脑勺,没曾想这老伯记性这般好。

当初刚到朔州,许蕲曾被请去府中给她瞧过身体有无大碍。

檀禾道:“听城中在传您募集药物,我这有几箱白芨三七,便送来了。”

“多谢檀女郎,许某感激不尽!”许蕲忙作揖拱手,又哀哀解释道,“往年都是随行当军医去了,可如今我这把老骨头,动动便要散架,也唯有尽这些绵薄之力。”

许蕲的话语,让檀禾陷入了沉思。

几人在普济堂待到晌午才离去。

天热,马儿磨蹭着尥蹶子不想干了,黄雀两人正在后头调转马身,催着往外来。

行至巷口,檀禾脚步一顿,忽然觉得有什么人在看她,她移目望去,长街四处依旧是兜售叫卖的挑载货郎,以及路过几队牵着骆驼的胡人客商。

人流如织,一切如常。

元簪瑶奇怪,拽着檀禾衣袖晃了晃:“阿禾,怎么了?”

檀禾摇摇头:“没什么,许是日头太大,晃得我有些眼花。”

或许,只是本能地警惕。

檀禾垂下眼,若有所思地蹙眉想。

“的确,清早冷得沁骨,晌午晒如刀刮,西北这天果真是折磨人啊。”元簪瑶嘴里抱怨着,不过很快又欢欣起来,“回去让刘姆妈做点羊奶鸡蛋冰醪糟,消消热。”

想到姆妈这些日变着花样地做好吃的,檀禾心头一轻,也升起一阵雀跃。

又或许,方才那一刹那只是错觉。

翌日,天边微亮,泛鱼肚白,院子里枝树上还凝着一层白霜。

屋内光线昏

暗,谢清砚静静地凝望着怀中人恬静的睡颜,随后撩起床帐看了一眼更漏,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

忽地,赤着的腰身袭上一阵温软的触感。

系衣带的动作一顿,谢清砚低头看向腰腹上一截莹白的皓腕。

“殿下……”檀禾伸臂圈住他的腰,声音里难掩困倦,“明日团圆夜,你和阿兄晚上能从岷州赶回来吗?”

谢清砚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轻声:“眼下还说不准,最后一拨大军今日要开到岷州,等一切部署妥当便回,你别等我。”

檀禾了然,眼底还是划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落寞。

“睡吧,才三更天,还早。”谢清砚看着她嫩白的肩头,扯过被子遮住。

昏暗的油灯下,男人披着宽松外袍,身姿颀长,气度华美。

檀禾盯着那道烛光拉出的修长影子,白日里许蕲的那番话再次浮现脑海。

过了中秋,届时开战,殿下和兄长坐镇岷州,怕是难回朔州。

谢清砚整理好衣袍,回头正撞上一双乌漆甚忧的眸子,檀禾只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谢清砚突然觉得心窝泛软,他压下这一刻心头骤起的情绪,倾身俯下,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吻了一下,与她亲昵。

这些日,两人不是没有险些失控的时刻,临到最后,也只是汗涔涔地紧拥贴在一起,混着滚烫的呼吸,慢慢恢复理智。

是以谢清砚不敢太过火,只轻触即离。

唇瓣分离之际,檀禾睁开眼,目中微湿,春波潋滟。

她像陡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月神娘娘那儿,你可有什么想许的?”

拜月神是朔州旧俗,每年这时都要祈风调雨顺,祷人丁兴盛。

说罢,谢清砚若有所思地垂眼看着她,声音中有浅浅的笑意。

“许什么?容我想想,只求我和你的姻缘便足矣。”

谢清砚曾听闻过,向月神祈求姻缘因亲最为灵验,得了愿的,便是生生世世。

闻言,檀禾脸上不由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