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恐惧或阴影。
——我这样的女人很不干净是不是?杜禾敏,你也嫌我脏,是不是?
——可我不想啊,我不想的,我一点都不想。
思及此,杜禾敏心脏一痛,轻抚何欢面庞:“没关系,没关系,你如果没准备好,我们不做了,不做了……”
然而何欢没说话,只伸了手去勾杜禾敏的脖子,让她覆在自己身上。
“继续吧杜禾敏,继续,你轻一点,慢一点……”
“好,好,我轻一点,慢一点。”
听到何欢的哭腔,杜禾敏也随即哑了嗓,心疼得不行,“对不起,我刚刚,刚刚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急的,对不起。”
何欢摇摇头。
手掌再次落在小腹,又蜿蜒向上。唇.舌相依中,食指勾进肩带轻挑,哄声询问:“我帮你月兑掉好不好?”
何欢没作声,但稍稍抬高了上半身,示意她去解开。
拆解的过程仿佛是在打开一件礼物,剥下的壳也是礼物本身的一部分。长裙自两肩滑开,和肩带一并被杜禾敏勾下,米色与白色两种面料,谷欠落不落地挂在何欢臂膀。
杜禾敏吞着口水,扫去一眼。
她喜欢甜食。
烤化的奶酪柔.软而甜腻,掌心一旦碰到便会牢牢黏住。是以她不知道该怎么“轻一点”,好怕自己的手一握上去,就没轻没重地将奶酪捏坏了。
于是不由自主地埋下,用她湿.热的唇去一口一口地尝,不快也不慢地尝,是意料之中的甜和软。
下次一定要哄何欢陪她喝一杯加了奶酪的咖啡或奶茶,尝尝不同风味的奶酪。
何欢霎时蜷缩,抱紧了杜禾敏的肩,心弦绷到极致,惶然又无措地喊着:“杜禾敏……”
“在,我在……”
杜禾敏含糊应着,视线向上,时刻关注何欢的反应。
稍有不适,便及时作罢。
可何欢的人和心都被她循环往复地揉乱了,身子剧忏,心底滋生出一抹又一抹的渴//望,源源不断地蚕食着理智。
那种感觉。
强烈得让她陌生又害怕。
何欢的脸更红更烫了,不自觉地猜想着杜禾敏下一口是会重一点,还是会轻一点。
动情到她自己都忘了,几分钟前是自己哭着让杜禾敏轻一点慢一点,可此刻竟想着让杜禾敏再对她重一点快一点。
朦朦胧胧的泪光中,何欢忆起以前曾对女孩与女孩如何做的那些幻想,如今真的发生了,不再是只存于幻想的虚无了,却又令她觉得好不真实。
这种不真实,还带着心口难说的疼痛。
大概人的本性就是这般胆小吧。
在获得幸福时仍旧会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就又将迎来苦难,所以总会在幸福之际去想不该想的不幸。
恍惚间,何欢脑中恢复片刻清明,她急喘着气,捧起杜禾敏的脸柔声道:“别亲了,还没洗澡。”
七月的天,她还坐了高铁,身上不可能一点异味都没有。
她不希望和杜禾敏的第一次就让杜禾敏在她身上闻到汗味或不属于她的乱七八糟的奇怪味道,她想干净清爽地和杜禾敏做,想让她们的第一次能无限接近美好。
杜禾敏正想说“不介意”,可话到嘴边又收住,眯笑着点点头:“那你想一起洗还是……”
一起洗?
何欢羞红脸,偏了偏头不看杜禾敏:“你先去洗。”
上回在酒店那晚她意识不清,今天意识清得不能再清,一起洗澡实在太难为情,太挑战她的羞耻心了。
“好。”杜禾敏捉住她手腕,俯身又吮了一口,“我先去洗。”
说罢翻身下地,也让何欢独自缓一缓。
等走到浴室门边,才又捉迷藏似的探个脑袋打望,恰好跟坐起来的何欢四目相对。
何欢右臂环胸,耳根烧红,嗔视:“放心,我不走,不想出门被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