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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四合的天幕下。

五条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大概率是钞能力加一点点最强的“说服力”,硬是让旅馆在风景绝佳的山崖边,清出一块平台,铺上厚实的榻榻米和柔软的坐垫,甚至支起了一个暖炉,上面温着一壶清酒。空气里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精致的怀石料理摆满了矮几,宛如一幅流动的浮世绘。

钉崎和伏黑坐在一侧,氛围轻松惬意,带着旅程将尽时懒洋洋的满足感。

星见夫人坐在轮椅上,被安置在靠近崖边,视野最开阔的位置,身上盖着羊绒毯子。悠仁跪坐在她身侧,小心地将一块软嫩的鱼肉夹到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晚风带着山林的凉意吹来,拂动她颊边散落的灰白发丝。她没动筷子,只是微微侧着头,目光越过矮几上精致的杯盏,投向远方。

夕阳光线温柔地勾勒着她瘦削的侧脸轮廓,笼罩她的身躯。那股病弱气息,在这一刻宁静中,被奇异地冲淡了。

她的眼神异常清亮,仿佛穿透了暮色,看到了更遥远、更澄澈的地方。目光里没有留恋,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平和,像归巢的倦鸟终于望见了熟悉的林梢。

“真美……”她轻轻喟叹一声,声音微弱,几乎要被风吹散,却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安然。

悠仁心头莫名一紧,不安感悄然攥住了他。“妈,吃点东西吧?”他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孩子……”她唤道,几乎要被花瓣落地的声音盖过。

“嗯,妈妈,我在。”悠仁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

“这几天……妈妈很开心……”

“妈妈……”他下意识地握住了母亲搁在毯子上的手。那只手冰凉,他试图用自己的掌心去温暖它,“我们以后……以后经常出来。等天气暖一点,我们去镰仓看海;等天气再冷下来,我们去北海道看雪;我背您去,或者去更远的地方。您……”他的声音又快又急,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编织了一个未来。

星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他急切又带着恐慌的承诺,带着斩断一切幻想的决绝。

她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悠仁脸上,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里面沉淀着太多悠仁无法解读的情绪。有深深的不舍,有洞悉一切的澄澈,最终都化为一种近乎悲悯,跨越了生死的释然和托付。

她反手,用全身残存的一点点力气,回握住悠仁的手。冰凉的手指,此刻却像蕴藏着某种微弱热源。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一点樱粉色的光芒,如同暗夜中悄然绽放的第一朵樱花,从星见夫人和悠仁交握的手心间逸散出来。

那光芒起初只有米粒大小,微弱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下一秒,它骤然明亮。

樱粉色的光晕瞬间扩散,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将母子二人包裹其中。这光芒并不刺眼,反而有种奇异的温暖和生机。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平台周围,那些在晚风中摇曳的樱树——明明刚过了花期,本该老实当背景板的树——枝头上竟凭空凝结出了几朵小小的的樱花苞蕾!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清新淡雅、沁人心脾的异香。

五条悟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站起身,目光死死锁定那团越来越盛的樱粉色光芒,身体肌肉紧绷。

他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是星见夫人残存的,属于她自身异能的最后光华!她在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烛火!

悠仁只觉得一股强大而温和的暖流,如决堤潮水,又像温柔漩涡,正通过母亲紧握的手,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的身体。

那力量带着一种母性的包容与抚慰,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深入他的灵魂深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催眠术式的边界在拓宽,那灵魂出窍的感知在变得更加敏锐,一种与生命本源相连的通透感油然而生。

这力量传递的过程快如闪电,又仿佛无比漫长。

樱粉色的光芒在达到最璀璨的顶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