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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地拿了一条毛巾,擦了擦后腰上的血渍,漫不经心地说:“要它做什么?”

“不要吗?”

满手鲜血的明月像是一个屠夫,又像是一个刚杀完人的凶手。

“煎一下应该挺香的。不要就留给我吧。”

空气里食物的香气勾得他都饿了。

利贝尔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想都别想。”

“给我个袋子。”

利贝尔将毛巾扔给明月,“擦擦。”

明月没有理会他,他低下头嗅了嗅手上的鲜血,最后没忍住,舔了一口。

“味道不错。”

他煞有其事地评价。

利贝尔嫌恶地看了明月一眼,“我走了。”

明月懒洋洋地说:“我们两清了,好走,不送。”

“对了,这次就算了,告诉林长夏,下次再这样我就要带上你一起‘回家’了。”

利贝尔站在窗边,风落在他的身上,冰冷的月光与夜色之下,他像是引而不发的长弓。

眼神锐利而冰冷。

“你大可试试。”

月上中天。

利贝尔悄悄回到了庄园。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袋子,非常犹豫要怎么处理。

在空中停滞了会,他决定还是埋了吧。

他找到偏僻角落的一棵乔木,外骨骼的长刺被用来挖坑。

填好土后,他拍了拍手,飞向了自己的卧室。

站在卫生间镜子前的利贝尔撩开衣服,看到了皮肤和衣服上的血渍。

他脱下衣服,团起来后塞进包里面,打算找个机会销毁证据。

他的鼻尖嗅了嗅,血腥味还是挥之不去,想到明月的手在血肉里搅来搅去,一脸嫌弃。

好想洗澡。

纠结半响,他只简单地用清水擦了下。

算了,现在要考虑的是不被林长夏发现。

万一愈合地慢了些,被发现就不好了。

可能精神海的匮乏影响了身体状态,这次伤口恢复得有些慢。

他找了个医疗箱,用敷料遮挡住伤口,以免伤口处的渗血在衣服被子上落下痕迹。

做完这一切的利贝尔躺在床上,终于放松下来。

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被放下。

明月……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

他有些迷茫,有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鲁莽。

但是他没有妥帖的方式和足够的时间去慢慢解决这个问题。

他有时候会感到孤独。

他像是漂在汪洋大海上的一只孤舟。

没有亲密的家人。

怀揣着秘密。

快乐之下永远有忧愁暗自生长。

林长夏会是他的锚点吗?

他想埃利斯了。

或许是没有光亮的黑夜,或许是身体上的受伤,让他在这个夜晚有些脆弱。

利贝尔辗转反侧。

他最终赤足踏在细密的地毯上,走到露台。

隔壁是林长夏的房间。

他跃过栏杆,靠坐在落地窗上。

夜晚的风吹佛在身上,虫鸣此起彼伏,一切事物在月华之下是黯淡的灰色。

利贝尔终于安心下来。

隔着这层玻璃,隔着厚厚的遮光帘,林长夏就在床上睡着。

他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变慢。

没关系,只要天亮前离开就好了,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哗。”

林长夏拉开窗帘。

天才蒙蒙亮,但是学习要趁早嘛。

“咚。”

有什么撞在了玻璃上。

林长夏低头,和惊慌的利贝尔对视上了。 ?

林长夏觉得自己没睡醒。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利贝尔慌慌张张地起身,又慌慌张张地准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