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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有动作-

巳时末,斋宫中起了嘈杂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荀舒打开院门,见门口守着两个人。这两人知晓她好奇,主动解释道:“陛下那边似有人告御状,此刻斋宫中正乱着,姑娘还是莫要出门,免得被人冲撞了。”

荀舒漫不经心点头,又问道:“李玄鹤呢?”

门口的人一顿,道:“郎君已经赶过去了。”

荀舒不再多说,合上院门后,转身利落爬上墙角的那棵树,又顺着树枝骑到了院墙上。

院墙比她想象的要高,荀舒低头向下看,略有些迟疑。正犹豫着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时,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李玄鹤。

他穿着官服,步履匆忙,正往这个小院的方向走。看到她爬墙的身影,脸色颇为精彩。

荀舒动作一顿,而后装作没看到他,扭头又回了树上。

片刻后,院门打开,李玄鹤走到树下,看着藏在树上,被枝叶遮掩住的人,声音中全是无奈:“若想随我同去,就赶紧下来。”

话音落下,树冠中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荀舒手脚麻利地从树上下到地面上,垂着头站在李玄鹤面前,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

李玄鹤看着面前的人,再一次发现,他似乎并不像他以为的这般了解荀舒。往日她在棺材铺中懒洋洋晒太阳,乖巧听话,从不惹事生事。虽有时伶牙俐齿了些,但何曾像现在这般一身反骨?

他将一套衣服扔给荀舒,道:“将这衣裳换了,扮作我的侍卫,与我同去。”

那衣裳灰扑扑的,是斋宫中寻常侍卫的衣裳。荀舒捧在手中,突然有些疑惑,直截了当问出:“你可是已经去了陛下的宫中?为何还要折回来找我?”

第106章 岐山封禅13

为什么要折返回来找她,带她一起去?李玄鹤也想问自己这个问题。

今日之事毕竟是皇家内部的事,按理说离得越远,活得越久。

若是再理智、稳妥一些,他不仅应该让荀舒呆在院子中,还应该差人牢牢看守住她,免得她不小心招惹上杀身之祸。

可是当想法生出的一瞬,他突然想到,若是真的这么做了,荀舒怕是会生气吧?她并非笼中鸟池中鱼,她是为了斋宫中的事而来、为了那天象而来。她定会抓住所有的机会,接近权力中心的这几个人,完成她要做的事。若是因为他的阻挠,而误了时机,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她的原谅,他们终会背道而驰。

还不如带她一起去,既能保证她的安全,也能助她完成想做的事。

李玄鹤没有回答荀舒,只催促道:“这些事以后再说,快去换衣裳吧。”-

皇帝所住宫殿位于斋宫最中央,修完全,恢宏大气。正殿中立着两根蟠龙金柱,威风凛凛,地上铺陈着玄色金砖,可照射出经过之人隐约的影子。

殿前设着御座,李玄鹤和荀舒赶到时,皇帝正坐在上面,手肘撑着扶手,扶着额头,眉头紧蹙,瞧着颇为不悦。

御座之下,太子和国师分站两侧。太子依旧是那副温和平静的模样,国师的眉眼间却隐约有些得色。殿中央,站着个而立之年的青年,穿着丧服,眼下青黑明显,时不时以衣袖

擦拭着眼泪,哀哀戚戚,是陈王世子。陈王世子身旁跪着个瑟瑟发抖的道士,荀舒进殿时便瞧着眼熟,凑近后震惊地发现,竟然是昨夜才见过的五味子。

来的路上,李玄鹤同荀舒简单说了片刻前发生的事。

今晨,国师突然带着一个道士来寻皇帝,说前几日献上的长生丹或许被太子调了包,甚至陈王之死也与太子脱不开干系。皇帝震怒,立刻召来太子,太子却咬定他与此事无关,是国师心怀不轨,蓄意栽赃。僵持不下时,皇帝想起正在查此案的李玄鹤,决定让他来说说这几日的发现。

荀舒顶替了鱼肠的位置,与赤霄并肩站在大殿角落,远远望着五味子瘦弱的背影,微微蹙眉。

五味子跪在前方,垂着头,看不清神情。

昨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