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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可见裙摆上的缠枝纹样,身旁花团锦簇,蝶飞鸢舞,却丝毫未损其样貌,反倒衬得人胜花娇,剔透玲珑。

比起前者,此画应是出自名家之手,笔触温润精巧,栩栩欲活,仿佛下一刻,画中人便会踏着春光从纸上跃出。

谢瑾宁情不自禁赞叹一声,再看,更为惊讶道:“这……”

他摸摸自己的脸,“跟我也太像了吧。”

若说先前那张有两三分相似,只是那颗生在锁骨间的朱砂痣叫他心颤,而这副,光看容貌便跟他有六分像,只是比他生得更为柔媚。

不过,若是谢瑾宁换上一身女子装束,描眉染唇,这六分,许是直接飙至七八分,亦或是直接超越,也未尝不可……

“北愿借皇帝之手,举国上下大肆搜寻此人,说是与其有旧,若是寻得,他愿以九皇妃之名迎娶,旋即,带着皇妃退兵回朝。”

闻言,谢瑾宁不由得怒道:“北戎侵占大彦诸多城池,手上沾满我族鲜血,竟还要与我朝女子结亲?这也太欺负人了!”

谢竹淡然眉目间也染上几分薄怒,“北戎军队来势汹汹,大彦不敌,只得顺其心意。”

“不过。”他道:“始终未寻到画中人。”

“那就好。”

语罢,两人皆是沉默。

真的好么?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们都懂。

一日寻不得此人,大彦便一日活在北戎的利刃跟前,不知屠刀何时落下,惶惶不可终日。

谢竹离京前,大彦已是多日寻此人而不得,北愿这才答应重找画师,在他的要求下润色修改,最终成了他手中这幅,与谢瑾宁颇为相似之图。

画工过于精细,拓印不易,还未大肆分发,正因如此,谢竹才会在看到此画的刹那决定离宫,告知谢昭明此消息,又马不停蹄追上谢擎二人,以免独身在外的谢瑾宁在不知情时被当做画中人替了上去。

不过看他反应,他多少知晓此事,谢竹心里也有了些底。

“宁宁,你再仔细想想,从前是否见过北愿。”谢竹道,“他生于大彦,因异于常人的样貌备受欺辱,流离颠沛,而后辗转到了北戎,这才被皇室寻回。”

见他满目肃然不似作伪,谢瑾宁缓缓咽下唇边脱口而出的否认,“好吧,那我想想。”

照谢竹所言,那什么北愿生而异瞳,双眸一黑一绿,妖异非常,如此显眼的标识,如果自己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

可是任他如何回想,也想不起有这等人在,思索时双颊自发鼓起的软肉塌了下去,谢瑾宁摇头:“不认识。”

“许是我弄错了。”

谢竹将画卷重新卷好,塞回袖中,“不过依我所见,北愿这等睚眦必报之辈,寻不得人,定不会善罢甘休。朝廷定然会加派人手,遑论本就奔走于各地的东厂走狗。”

京城有诸多熟知谢瑾宁之人,待其分发下去,他们总会反应过来。

届时顺利找到画中女子还好,倘若依旧寻不得……

就怕不是谢瑾宁,也非他不可了。

“宁宁,这些时日你暂时不要去镇上,就待在村中,此地偏僻,胜在安……”

他兀地又被谢瑾宁抱住。

“谢谢你专门赶回来告诉我这些。”

脖颈被他柔亮的发丝蹭得有些痒,在这份不加掩饰的亲昵中,谢竹抿唇,不再像初次那般僵硬不知如何是好,自然地伸臂抚着他后背。

“三皇子在鸿胪寺就职,与他一同,不愁获得北戎人的消息。待我回京,我会想办法避开宫内眼线,让谢…爹娘跟你取得联系,不必太过担心。”

就算是有人找到了这里,有严弋在,他也不怕,谢瑾宁心想,不过这种时刻被人惦念关切着的感觉叫他心里暖乎极了。

将下巴靠在谢竹肩头,他甜甜应声:“好呀。”

倏地又闻到一股脂粉香气,若有似无的暖甜幽幽萦绕在鼻端,掺杂花露,甜而不腻,应是女子所用,品质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