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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红,朱砂弯似的眼尾蓄着清亮水痕,是被水汽浸染的芙蓉。

似嗔似怒的一眼飞来时,更是好看得紧,严弋喉头滚动,恨不得咬上一口那鼓起的饱满颊肉。

晦暗的眸中逐渐染上热意。

谢瑾宁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干脆拿起枕头砸了过去。

“快点出去啦!”

第53章 求饶 一唱一和

谢瑾宁的脾气来得快, 去得也快,用过谢农给他留的早饭后,他便消了气。

只是仍不愿同严弋讲话。

一直到了午时, 连谢农都看出他俩之间不对劲了。实在是过于明显——

严弋夹菜谢瑾宁移碗,严弋靠近, 他一句话不说, 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谢农倒没多问谢瑾宁, 直接将严弋叫了出去。

不知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回来时,严弋低眉耷眼的,身上多了几个灰扑扑的脚印。

全程看热闹的邓悯鸿乐不可支, 嘴角就没下来过。

谢瑾宁坐在树下, 余光扫过时, 也没忍住, 用书挡着脸闷笑几声。

活该。

谁叫严弋动不动就拿匕首吓人,走之前还忘了把那东西拿走, 他路过时眼尾闪过银光,转头去望,险些又被吓一跳。

最后, 那把匕首被他捡起, 用棉布缠好, 才扔回严弋怀里。

那人却接都没接住, 还着急地去牵谢瑾宁的手,问他伤到没有。

当然没!

谢瑾宁愤愤地又瞪了眼严弋。

他哪儿有那么笨啊!

……

午后,院内有人在打井,叮叮当当的, 谢瑾宁就回了房,练了会儿字,又翻开疡科治要温习。

在看到膻中,气海与关元三处时,眼睫停滞片刻,下唇传来轻微刺痛,发觉自己又在想严弋的谢瑾宁懊恼地甩了甩脑袋。

高高竖起的发尾拍在脸上,痒痒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挠,倏地又想起男人脖颈上被他挠出的红痕。

“呜……”

谢瑾宁泄了气,弯下腰将额头靠在木桌,懊恼地磕了磕。

他怎么这么烦啊。

“叩叩。”

窗外传来轻响,谢瑾宁转头。

木窗其实只是糊上了层薄薄的油布,无论昼夜,都能透过其看到窗外之物的轮廓,不过平日对着后院墙面,没什么看头就是了。

而如今,一只麦色大掌从窗底缓缓升起,朝他的方向挥了挥,似是在向他问好。

只有截手掌,乍眼看去还有几分惊悚,谢瑾宁却差点笑出声,但他还记着维持自己“仍在气头上”的状态,轻哼一声,敛眸翻开书页,就当没看见。

又是两声轻敲。

这一次,手掌握成拳挥了挥,忽地又沿着开着的窗缝钻入,留下一物后迅速撤离。

什么东西?谢瑾宁好奇地侧过身,拉长脖子去看。

是个黄绿色的物体,并不大,中央鼓鼓的,两侧却又歪歪扭扭,支起的腿也一长一短。

谢瑾宁看了半晌,才认出这是个蚂蚱。

他故意开口:“这什么东西,长得怪怪的。”

窗外还在挥动的手一滞,长直指节弯了弯。

分明只是个没眼没鼻的手掌,却能让人瞧见其传递出的低落。

谢瑾宁得意地弯起唇角。

接着,只见其缓缓沉了下去,又攥着一物钻进窗内。

这回,是个蜻蜓。

编得依旧歪歪扭扭,但比上一个好多了,至少能让他一眼就认出来。

“不好看。”

那只手颓然地下去了。

第三枚,是个蝴蝶。

“一点都不像。”

螳螂。

“这多吓人啊。”

蝉。

“怎么没有翅膀?”

似是失去了全部力气,半晌,也不见那只手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