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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还是说,走了?

谢瑾宁屏住呼吸,悄悄站起身。

草编不仅要有一双巧手,更是需要足够的耐心,才能将平平无奇的草叶,编成精巧的物体。

蚂蚱时明显能看出是个生手,蜻蜓和蝴蝶就好了不少,到螳螂和最后的蝉时,更是能称一句精巧。

虽比不上在街头售卖的手艺人,但半日内能编到如此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不过谢瑾宁就是故意,才半句好话都没说的。

正当他走近几步,伸手去拿之时,那只大手又缓缓升起。

这次,只举起了两根手指。

食指与中指倒着立在窗沿,还没看明白严弋这是在做什么,那俩指节忽地一弯,扣在窗面,摆成了个跪地的姿势。

“小人真的知错了,心地善良的瑾宁大人,谢夫子,小宁大夫,求求您,就饶小人一命吧。”

男人的嗓音本就低沉,极具辨识度,夹着嗓子刻意放柔听着反倒更是古怪,像是个执意要套上窄小女子裙裾的壮汉,这耍宝作怪的模样听得谢瑾宁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止不住想笑。

他捂着唇,憋得小脸粉扑扑的,却没开口,直到听着严弋又求饶几句,他才清清嗓子,“免礼。”

“多谢大……咳咳咳。”

话还未说完,就被接连不断的呛咳打断,伴随着胸腔的闷响,难以自抑的,听上去难受极了。

谢瑾宁连忙推开窗,握住手指,“你没事吧?”

他没怎么用力,蹲着的严弋却轻而易举被他拉起。

这人咳得满脸通红,看着他的眼中却带着明晃晃的笑意,像是在说:我就知道阿宁会关心我。

手心的两根手指开始发烫,谢瑾宁忙不迭松开,却被严弋反手握住。

“咳咳,没事,只是,一时呛住了。”

严弋咳得嗓音沙哑,漆黑的眸却一眨不眨盯着谢瑾宁。

从眼,到唇,似是工笔细细描绘,要将他的每一处都刻在心头。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肌肤相贴处传递而来,很快就让他微凉的手暖和起来,谢瑾宁指尖蜷了蜷,到底有些眷恋着这份炽热,并未挣开。

他抿抿唇,低低“哦”了声。

倏地一阵秋风呼啸。

男人靠近,坚实身躯将窗口挡住大半,只有些许沿着缝隙窜入,吹起少年鬓边的碎发。

丝丝凉意抚过面颊,往衣襟里钻,谢瑾宁却半点不觉冰冷。

在漫天落叶和掌心炽暖中,他听到严弋问。

“阿宁,还生气么?”

早就不气了,谢瑾宁心想。

他本来就没想把严弋怎么样,甚至在他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前,他想的还是帮严弋解决……

结果最后是他先耍起了小脾气,严弋是求饶,又是费尽心思编这些小玩意来讨他开心。

谢瑾宁含糊道:“反正……你以后不准这样了。”

“这样是怎样?”

拳头被轻轻掰开,似一朵纯白的,瓣尖粉嫩的花,在土壤间绽放。

知道他已经原谅自己的严弋开始有恃无恐。

“是被我握着手,还是”

掌心一暖,软肉间还未消的红印被人碰了碰,吐息湿热,触感粗糙。

是严弋的唇。

只碰了一下,他便撤开了,抬眸勾唇:“亲你?”

痒意滋生出的微弱电流顺着掌心脉络流动,从指尖,到整条被抬起的手臂都开始发麻。

谢瑾宁呼吸一乱,红润的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来缓解这股令他头皮发麻的诡异氛围。

好乱。

指尖一颤,触碰到严弋重新变得光滑的下巴,想要收回的手,不知怎的又贴了上去。

就像是,他主动将手心送上,任严弋亲吻似的。

“不,不准再用匕首吓我。”发出的命令微弱得不像话,“否则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