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木棍直指,目标明确,“喏,就这个。”
谢瑾宁回神,连忙将荷包捂住,侧身避开田老二的视线:“这个不行!”
也不怕到嘴的鸭子飞,田老二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不给也行,反正我只给你一刻的功夫,你要是回不来,我就先打断这丫头的一条腿,要是一炷香回不来,她剩下那条……”
“也就保不住咯。”
谢瑾宁胸口被撞之处还在隐隐作痛,而从这里到谢家,用最快的速度,往返也要超过半柱香的时间,更何况他在来时已耗费浑身力气,如今能够站直都是强撑,更别说跑了。
他赌不起。
看来不属于他的,终究是留不住。
谢瑾宁阖上眼,指尖触及温凉玉面的一霎便软如蒲草,脱了力,半天未能将其拿出,颤抖不已的鸦青睫丛似被骤雨淋湿的蝶。
“草,拿个东西都磨磨唧唧的,你是不是个爷们儿啊。”
田老二大步上前,伸手扯下荷包塞进怀里,走进一瞧,这张嫩白细腻,沾了泪又似初生羊羔般纯净无暇的面庞,更让他心生杂念。
手掌顺势落在腰带,田老二用力一拉,眸中淫邪之意尽显,“先让老子看看你长那玩意儿没,别是个不中用的,到时候把人买回去,这小贱蹄子也跟她那个该死的贱种娘学,耐不住寂寞跟人跑……”
“我不准你骂我娘!”
后脑一痛,田老二手臂顿住,沾血陶片掉落在地,发出闷响,又被他后退半步踩碎。
田小花站起身,扔出陶片的血糊掌心还僵在空中,瘦弱胸口剧烈起伏,眼里是刻骨的恨意。
“要不是你,我娘怎么会死!”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吼:“要是没有你,我和娘,和妹妹本来能活得更好,该死的明明是你才对!”
“好,好啊……”
田老二转身,赤红面上神色阴冷,望着田小花的眼神更是阴戾至极,似是在看什么死物,“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
话音刚落,他竟朝田小花疾冲而去,高举着的木棍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激起阵阵呼啸。
若是挨实,头破血流都是轻的,怕是骨头都得直接被敲出一个大洞来!
“姐姐!”
“不要——”
男人速度之快,谢瑾宁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木棍朝田小花的头挥去。
避无可避,田小花站在原地,脚步丝毫未动,惨白面容上,唇角竟还微微扬起。
一阵阴风拂过,世间万物仿佛都被放慢。
她略过逼近的危机,最后看了眼冲向自己,神色惊惧的谢瑾宁,和他身后的田小枝,朝他们笑笑。
若是她今天死在这,田老二一定逃不掉,到时候,妹妹就能彻底摆脱他了。
真好。
小枝,再见,我先去找娘亲了,你要好好活着,等你过完这辈子,我们娘仨再在地下团聚。
棍首带出的风将额发吹乱,寒意降临,她闭上眼,静静等待已逼至眉心的死亡。
对不起……
“嗖——”
须臾之间,尖锐破风声骤然响起,两支利箭电闪而至,急速从谢瑾宁的视线中窜出。
一支不偏不倚射中木棍,将其打偏,而另一支准确无误钉在田老二的小臂上,直接破开皮肉,鲜血瞬涌。
“啊!”
插着箭矢的木棍无力掉落在在田小花脚边,其间裂纹遍布如蛛网蔓延,显然已废。
而田老二抱着手臂痛嚎,腥锈血液源源不断从伤口流出,他咬着牙,一把将其拔出,才看清这箭势凶猛,险些将他手臂洞穿的箭,竟也是木质。
零星惶恐被疼痛覆盖,怒火席卷大脑,他掌心用力将其捏断,“谁,给老子滚出来!”
门外脚步声疾如骤雨,李东生带着村民姗姗来迟,涌入,将几人包围。
看着院内、屋里的一片狼藉,李东生拄着拐杖往下一顿,目光如刃,严声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