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的,这下更没人敢劝,往日听到田老二家传出的哭叫时,也只是默默走远,摇头叹息一声姐妹俩的悲惨遭遇,等他离村后,能帮的再尽量帮一些。
而这些,都是初来乍到的谢瑾宁不曾了解的。
“你!”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了,一时之间还真拿他没办法,谢瑾宁气得手臂颤抖,却仍梗着脖子不服道:“就算我管不了,你这种畜牲,也迟早会被人制裁的!”
谢瑾宁这么一提,叫田老二想起上月挨的那顿暴打。
沙包大的拳头如疾风暴雨向他袭来,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抱头鼠窜,在外面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敢回村。
“草,真他爹的晦气。”田老二脸色骤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要是再不滚,我连你也一起打,让你俩做对亡命鸳鸯!”
他脚边,田小花缓慢直起身子,对着谢瑾宁摇摇头。
她明白他有心保护自己和妹妹,但也实在没有办法。
其实她早已习惯,今日就算谢瑾宁不来,也不过是捱一顿毒打,她休息几日就能好。
只是大概上不了学堂了。
她紧捂住伤口的手脱力摊开,早生厚茧的掌心被血染红,一片粘腻,她扯扯唇角:“谢哥哥,你走吧,我没事的。”
田小枝也挣脱他的怀抱,擦掉眼泪乖巧应声:“谢谢哥哥,你走吧,等过几天我们再来找你。”
过几天。
等伤好。
听懂刹那,无力感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谢瑾宁眼眶泛红,死死咬住下唇,压出青白凹陷。
他是无可奈何,但又怎能将两人弃置不顾?
在谢瑾宁眼中,孰是孰非,孰黑孰白皆为分明。
田老二打人本就不对,罔论卖女,不管怎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今天都要把姐妹俩安全带出这个院子。
谢瑾宁轻轻抚过田小枝的头顶,又一把将她拉至身后,夹杂着哽咽的柔声,似掺着沙砾的融雪:“说好了的,我还要教你和小花读书写字呢。”
他深呼吸,直视田老二,腮帮紧咬,牙都快咬碎:“好,十五两,我回去取钱,待会儿就给你送来。”
还真是个有钱的!
田老二兴奋得瞳孔放大,呼吸更粗重了些。
十五两,他把这俩丫头打包卖给窑子,也拿不到这么多钱啊!
眸底的不耐被宰到肥羊的贪婪代替,田老二抱起手臂,慢悠悠道:“现在要二十两了。”
谢瑾宁再度被他的无耻震惊:“你言而无信!”
“十五两是一息前的价格。”
田老二坐地起价得理直气壮,“你要是再犹豫,那就要涨到二十五……”
“二十就二十,不过,我得带着小枝一起走。” 谢瑾宁咬牙切齿,“等我带着钱回来,再来接小花。”
带走田小枝,他就去找村长,找爹,找严弋。
他就不信他一个人解决不了田老二,他们一起上还不行!
怎料田老二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并不接茬。
“不行。”他用指甲剔牙,又掏出腰间的木棍甩了甩,威胁之意尽显,“要么就都别带走,要么,就两个一起,一个一个的,你当开闸放狗呢?”
木棍粗圆油亮,前端略有磨损,隐隐还有褐渍黏附,一看就是常用。
谢瑾宁瞳孔一颤,从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扔过去:“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钱,先给你这些作为定金,剩下的……”
声音越来越低。
剩下的又怎么办呢?
谢瑾宁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为这等数目发愁,二十两,在以前不过是一盘点心,一盏茶,而在此,却是一个家庭一两年的开支。
他该从哪里找余下的十八两?
“那就拿东西抵。”
田老二给出了选择,他一早就盯上了谢瑾宁腰间的荷包,做工精细,虽是小了点,但刚打开时他可瞧着了,白边,像是玉,一看就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