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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成了乌龟哑巴,竟无一人能为朕分忧!”景徽帝冷笑一声,“怎么,是都藏着掖着,打算等逆贼攻入京城,再把去年你们巴结他的那副嘴脸拿出来展示一遍是吗!”

帝王震怒,无人敢应。

景徽帝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数月来,因为操心战事,他华发多生,面容看上去愈发憔悴。

郑公公急忙上前,抚了抚他的胸口,道:“陛下,千万保重龙体啊!”

景徽帝勉强平复了一下情绪,阴冷地看着跪在下面的魏大人,暗声道:“魏卿,你有何想法?若是提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朕看你这个兵部尚书不如就做到今天吧。”

魏大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硬着头皮道:“臣,臣以为……如今叛军势头正盛,京中兵力,或能暂抗一时,却难以长久。为社稷计,陛下是否考虑……暂时南下,移驾江东?江东富庶丰饶,尚未被逆贼染指,且有长江天堑,可暂保陛下无虞,待来日重结兵力……”

话未说完,一个茶盏便狠狠砸在了他的面前。

魏大人一个激灵,脸上被碎片划破一道血痕,却一动也不敢动。

“废物!”景徽帝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你是要让朕弃京南逃吗!”

魏大人讷讷不敢言。

“你们呢?你们难道一个个也是这么想的?!”景徽帝怒极反笑,“京中现尚存十余万兵力,未必不能一战!你们这群懦夫!过惯了太平日子,不思进取,胆小如鼠,全都被逆贼吓破了胆!”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眶泛红,声音嘶哑:“这京城,乃是太/祖皇帝打下的基业!朕绝不会作那偏安一隅的弃城之君!传朕旨意!”

郑公公连忙上前,垂首恭听。

“即日起,大开内库,凡斩杀叛军者,无论头将还是小卒,全都重重有赏!杀李磐者,即刻封侯!若有能生擒者,加封国公!不战而降者,格杀勿论!”

说罢,他狠狠地扫了一眼阶下众臣,怫然而去。

景徽帝回到御书房,却见门口正躬身立着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

他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宫女道:“回陛下,娘娘禁足宫中,积郁难言,托奴婢来向陛下转达思念之意,恳求陛下见她一面。”

景徽帝嗤道:“她思念朕?”

简直是笑话,刚得知太子死讯的时候,她可是疯了一样地扒着他,说都怪他,如果不是他不让太子回东宫,太子便不会死于非命。后来查出来是李磐指使,她又跟疯了一样要扎李磐的小人。

景徽帝原本是想等李磐回京后,就替李磐洗刷冤屈,判皇后一族诬陷重将的罪名,谁知李磐野心已起,竟直接起了兵。

他起兵,在皇后看来等同于承认了就是他害死太子,遂天天吵着景徽帝,要让李磐偿命。

景徽帝早已无暇管她,他现在忙着对付李磐,根本不想身边再起任何风波。更何况皇后母族掌握着右金吾卫,他现在去问皇后母族的罪,就等于是加快自己的死期。所以他以皇后失子痛心难当为由,将疯疯癫癫的皇后禁了足。

禁足后,身边终于清静了不少。

这一晃半年多过去,一直没动静的皇后,怎么突然想起让宫女来请他了?莫不是听说李磐快打到京师了,所以想来跟他同归于尽吧?

见景徽帝不语,宫女跪了下去,磕头道:“求陛下见见娘娘吧!娘娘说了,她不是想与陛下争吵的,她是有正事求见陛下的!”

景徽帝冷笑一声。

正事?她的正事,不就是让他快点杀了李磐吗?他倒是想!

宫女还在磕头。

景徽帝垂眼看了她片刻,再看了看御书房内堆积的奏折,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极悲哀的情绪来。

“罢了,朕就走这一趟。”

左右李磐打过来了,她也逃不掉,不如就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景徽帝走进了皇后宫中。

皇后面容端庄,正坐在案前煮茶,见皇帝来了,端端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