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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陛下。荡平天下,虽九死其犹未悔!”

而尉迟敬德和秦叔宝这两位煞气凛然的猛将并排而立,眼见龙袍加身,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犹豫,反而瞬间爆发出狂热的战意与兴奋。尉迟敬德猛地一捶胸膛铁甲,发出沉闷的巨响,声如洪钟般大吼道:“早就该如此!陛下早该正位九五!俺尉迟恭愿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战矛,扫平一切不臣之人!”秦叔宝虽稍显沉稳,但眼中精光四射,抚掌大笑:“天命所归,众望所归!有陛下引领,何愁天下不定?臣秦琼,愿为陛下前驱,踏平旧朝山河!”两人几乎同时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

黑夫扯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跟着人群咆哮:“万岁!陛下万岁!跟着陛下,打下更大的江山!”

这些目光——猛将的狂热、文臣的憧憬、士卒的赤诚、干才的远见、近卫的坚贞——如同百川归海,毫无保留地汇聚于点将台上那位身披黄袍的新帝身上。

他们每一个人都深信,追随姜戈,不仅能共享从龙之功,更能亲手建立一个更强盛、更公平的新王朝。

姜戈感受着台下那一道道炽热而忠诚的目光,那里面没有疑虑,只有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期待。

此时她心里只有一句话——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第146章 姜戈掉马

夜深了。

白日里喧嚣震天的松阳县终于沉寂下来,唯有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和更梆声偶尔划过,规律得令人心慌。临时充作寝宫的县衙后宅内,烛火摇曳,将一道孤影长长地投在砖墙上。

姜戈没有睡。

她也根本无法入睡。

那身明黄色的龙袍并未脱下,此刻正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肩头。不同于白日里被强行披上时的冰凉刺人,此刻它仿佛带着一种灼人的温度,熨烫着她的肌肤,也灼烧着她的心神。

她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上那用金线精心绣出的飞凤纹路。

凤凰展翅,羽翼张扬,每一根翎毛都透着欲要翱翔九天的野心。

这是魏忠贤的安排,她知道,这是一个投其所好的举动,她也知道。

这种滋味,不赖。

“陛下……”她低声呢喃,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复杂难辨的弧度。这称呼,白日里听来是惊雷,是枷锁,此刻在万籁俱寂中独自品味,却仿佛一坛烈酒,初饮辛辣灼喉,回味却甘醇猛烈,点燃了她深埋心底已久的野望。

是了,野心。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安于现状的县令,更非只想偏安一隅的义军头领。女扮男装,踏入官场,聚拢流民,操练兵马,直至掀起这场兵变……每一步,固然有时势所逼,有为民请命的初衷,但更深处的,是一股不甘人下、欲要掌控自身乃至他人命运的强烈欲望!

她想要站在权力的巅峰。

只是她未曾料到,这一步会来得如此快,如此猛烈,如此…不由分说。

诸葛亮、赵匡胤他们的“黄袍加身”,与其说是逼迫,不如说是将她内心深处那不敢轻易示人的野心,猛地拽到了阳光之下,套上了名正言顺的光环。

“倒是替我把想做而不敢轻易做的事,做了出来。”她对着虚空轻笑一声,语气里听不出是感慨还是满意。

但,这顶冠冕太重了。

重得超乎想象。

她想起白日里那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那里面有多少是真心拥戴,有多少是盲从,又有多少是暗藏祸心?

赵匡胤的沉稳、诸葛亮的睿智、霍去病的勇猛、白起的冷峻…乃至魏忠贤那看不透的谦卑,这些人杰,此刻皆匍匐在她脚下,只因她身上这件龙袍。

可若有一日,她这个神露

出破绽,显出力不能支,他们还会如此吗?

朝廷的大军正在准备反扑。

压力如同窗外漆黑的夜色,浓重地挤压过来,几乎让她窒息。她的手指微微收紧,冰凉的窗棂刺着掌心。

但下一刻,那压力仿佛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