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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点头:“魏大人所言极是。农乃国之本,工乃末业。若人人趋利弃农,争相研制这些机械,田地谁来耕种?”

另一位官员补充:“更可虑者,这些机械多出于商贾之手。若任其发展,商贾势力必将坐大,动摇我朝根本。”

魏征捋须沉吟:“明日朝会,我等需联名上奏,劝谏陛下勿要过分推崇这些机巧之物”

士农工商国之根本,轻易变不得——

作者有话说:这几个机子其实都是后面出现,描写的时候有夸张作用,

第98章 杜甫报到

一阵白光,杜甫再次睁开眼,便已经到了松阳县吏房。

他环顾四周,个个生的异相,定然不凡。

忽然,杜甫的目光定住了,仿佛看见了什么渴望已久的东西,因年老而浑浊的眼睛重新焕

发光彩。

是尉迟敬德和秦叔宝。

这二人的像以门神的形象在民间流传,画的又神似很容易就让人认出来。

杜甫浑身一震,枯瘦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袍下摆。

他踉跄向前两步,忽又顿住,浑浊的眼底泛起泪光。喉头滚动间,竟发出幼童般呜咽:“竟是竟是鄂国公与胡国公!”

他花白鬓发散乱,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株终于遇见甘霖的老竹。“杜某飘零半生,今日得见真颜!”面庞上须发皆颤,皱纹里都沁着狂喜,“贞观之风贞观之风啊!”

杜甫一生经历的两位君主,可这两位君主都辜负了他。

开元二十四年,736年的泰山之巅,二十四岁的杜甫迎着猎猎山风展开双臂。齐鲁青未了的山河在他脚下舒展,少年郎的笔墨在云海间挥洒出“会当凌绝顶”的豪言。此刻他腰间佩着吴越游历时购得的错金剑,裘衣下摆还沾着酒渍。

这时他意气风发,才华横溢又正年轻,即使今年的科举不中也没有影响,大不了明年再来,谁怕。

可没想到,这一蹉跎便蹉跎了十年。

杜甫第一次叩响大明宫的宫门时,长安城正飘着细雪。

那是天宝六载,747年,玄宗刚刚改元“天宝”不久,盛世的光晕尚未褪尽。三十五岁的杜甫攥着诗卷,指节冻得发红,眼底却燃着一团火——他相信自己的才学终会得到天子的赏识。

可大明宫的门,从未为他真正敞开过。

李林甫的“野无遗贤”闹剧,像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那年科举,天下士子无一人及第。李林甫笑得恭敬,对玄宗道:“陛下圣明,野无遗贤。”而杜甫站在落第的人群中,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盛世的谎言。

后来他献赋,像乞丐捧出最后的铜板。《三大礼赋》写得瑰丽磅礴,玄宗读罢,淡淡赏他一个“参列选序”的资格——去排队吧,等哪天朝廷缺人了,或许会想起你。

这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间,他见过曲江畔的杨氏姐妹“炙手可热势绝伦”,见过华清宫的温泉氤氲中“君臣留欢娱,乐动殷胶葛”,而他自己,最终只换来一个看守兵器库的九品小官。

天宝十四载,755年冬,杜甫从长安赴奉先县探亲。路过骊山时,华清宫的笙箫声顺着寒风飘来,而他的怀里,揣着刚写就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写下这句诗时,尚不知安禄山已在范阳起兵。更不知,那个曾让他魂牵梦萦的盛唐,即将在他眼前崩塌。

至德二载,杜甫穿着一双破麻鞋,衣袖破烂,胳膊肘子露在外面,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凤翔行在。

肃宗李亨望着阶下这个形容枯槁的中年人,微微皱眉。

“臣……左拾遗杜甫,叩见陛下。”

他的声音沙哑,额头抵在冰冷的砖石上,却比任何时候都虔诚,安史之乱的烽火里,他穿越叛军占领区,九死一生,只为投奔这位新君,完成他一生的夙愿。

肃宗给了他一个八品谏官的位置。

杜甫以为自己终于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