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唏嘘。
“咳咳~难怪!今早上天没亮,我就看见两个身影大包小包的出村子,我好奇看了一眼,发现是李氏和她小儿子赵怀礼,再一看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我以为是赵大钱来着”
“啧啧李淑慧也是可怜,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最后人财两空。”
“呸,我看她活该!天天上赵家打秋风,编排人一家关系,终于把自己妹妹编排的变了心,这都是她的报应!最可怜的,我看是赵大钱,辛辛苦苦养大的是别人儿子!”
陈淮安和陶十七站在自己院子外,李淑慧从他们面前经过,却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
她穿着单薄的衣衫,赤脚踩在雪地上,手脚通红,已经分不清是因为怒火燃烧还是被冻的。
陶十七把陈淮安挡在身后,警惕的护着他:“小心些,她现在情绪不对。”
陈淮安却被定住,村民的讨论声,夹杂着几声咳嗽,都落在他耳朵里。
他的思绪飞的有些远,赵家最近的争吵终于有了定论。
前些日子他还听说李氏显怀了,大家都在讨论她这老蚌生珠,为啥两口子却不打算过了,原来怀的是别人的孩子。
赵怀礼能跟着他们一起跑,说明他也是王秀才的种,这又让陈淮安想到,赵家改姓的时间好像就是赵怀礼出生前后。
看着远去的女人背影,陈淮安深深叹口气,想起那日溪边赵大钱疲倦的身影,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但他却一直忍受着,或许是因为他们本就没有感情,也或许他是为了女儿的名声、怕原主被人非议,总之他沉默了许多年。
掩藏多年的龌龊和不堪,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让大家知道。
陈淮安心情复杂,这也太荒谬了,好一出家庭伦理大剧。
他对赵家其他人谈不上什么感情,但和赵大钱和赵招娣却打过几次交道,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李氏两人跑了,以后这村里的流言蜚语怕是都会由他们承担,由两个什么也没做错的人承受。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想起原主被苛待的那些年,好像都找到了原因。
只是因为不是与所爱之人生的孩子。
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体深处的执念如一滴露水被热气蒸发,释怀不少。
陶十七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担忧的唤他一声:“阿淮?”
“我没事,只是终于明白,他们为何吵的那般难看了。”
他摇摇头,注意到陶十七的头发被飘落的雪花打的有些湿润:“回吧,我回家给你炖汤喝。”
“好。”陶十七挽着他的手臂,两人关上院门,隔绝了外面的荒谬,只余下小孩儿的嬉戏和彼此的相依。
这事最后成了个笑话,为大家茶余饭后添了不少谈资,但却影响不了时间的前进。
雪一直没停,一直下到了大年三十。
厨房里热气腾腾,陈淮安在粘板前正在揉面,准备包饺子。
擀面皮是个体力活儿,他额角有些微微出汗,陶十七这时候从他身边接过擀面杖:“这粗活我来,你去调馅儿。”
陈淮安让出地方,却不肯走,从身后抱着他,手放在陶十七腰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里,呼出的热气熏红了身前人的耳廓:“我突然不想吃饺子了。”
“嗯?”陶十七擀面皮的动作很利落,闻言不知道他又冒出了什么小心思。
陈淮安抱着人,含-着他的耳垂一吻,气息温热:“我想吃点别的。”
陶十七动作骤然停住,脖颈爆红,他侧头,想瞪一下这个打扰自己的人:“你”
却落入一双带着笑意的眼中,话未出口,被全数吞下。
最后陶十七面无表情的继续完成擀了一半的面皮,只不过他红润的脸色和嘴角的红-肿出卖了他。
陈淮安心满意足的继续抱着人,手慢慢移动,直到握着他的手腕,带着他一起擀着一张面皮。
厨房里的温度格外火热,以至于这顿年夜饭吃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