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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掀飞到了外头,大门砰的关上,他又拍拍手,关在隔壁的犯人全部晕厥了过去。

“本来呢,应该由我的主人在此与您会面。”他用敬语,却没有太多恭敬的意味:“但毕竟祂更希望看到一位女士,于是就把这件事委托给了我。”

缇缇尔戈萨斯目前只对能做成预言头颅的圣人魂灵感兴趣,其他的——除非法尔法代亲自来,不然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值得祂跑这么一趟,一听到是法尔法代的其他助手,就立马判定为无用,让拉比苏随便去看看有什么价值,没有就杀掉。

而拉比苏呢,却超乎寻常地对维拉杜安感兴趣,在他得到的情报里,那位小少爷大概有三位固定的家宰,一位负责行政,一位是教导的老师,另一位则有护卫性质。

眼下关着的这一位嘛,正如缇缇尔戈萨斯很久之前上法尔法那儿叫阵时点出来的那样……作为谎言的眷属,眼下的拉比苏对于如何分辨谎言,也有一套方法,他自打和这家伙见面的第一眼起,就已经看穿了那副镇定皮囊下的焦虑。

“你藏了个很深的秘密啊,这位阁下。”

“谁没有秘密呢?我看您也藏了很深的秘密。”维拉杜安没有丝毫动摇,他双手被反绑,身子往前倾了一下,明明自己才是被关押着的那个,一言一行充斥着无形的挑衅:“打哑谜就免了吧,您大可直说来意,没必要兜圈子。”

“我不兜圈子,是为您着想。”拉比苏抬起手,似乎做了个多余的动作……维拉杜安眯起眼睛,注意到他好像是想去摸右耳上的耳坠,金灿灿的,他刚开始还以为那大概是围场紫金所铸,不那么恰巧的是,维拉杜安的视力好得出奇。

他看到,那居然是一支尘世幻影……他猜测这位拥有极大权力的魔鬼应该是本国高层,不至于佩戴那些随着流水到处飘荡、除了精美一无是处,随便一碰就坏的幻影,除非那对他有特殊意义。

黄金套嵌翡翠的款式……只有贵族才有机会接触到昂贵的首饰……他的脸似乎有修容的痕迹,堕落成魔鬼之前,他是芬色的贵族?

维拉杜安没能推理出更多,白发的拉比苏合掌,然后扭动方向,分离时从掌心中拉出了一份很长的契约书——当然,不会是维拉杜安的,有界碑的情况下,任何踏入己方领地之人的——代表他个人的档案都能被领主查看,然而,一部分被其他领主赋予了特殊保护的家伙是无法被窥探的。

“我调查过您——喔,那大概是在很久之前了,我借助一个人的影子,到小法尔法代的封地看过一眼……”

“我想,您还是用尊称比较好。”

“好吧。”他缓慢地回击了这一挑衅:“尽管,小殿下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远在你出生的前一个世纪。””维拉杜安弗雷罗——不,应该是维拉杜安耶腾迈阁下。”他说:“我佩服您的勇气,维拉杜安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名字,您顶着本名活跃时,难道就不怕有人认出您的身份吗?”

维拉杜安冷冷地盯着他,也不做解释。

“您本是一位王子,是不是?实际上,王储遇上的困难,总比世人想象的要多得多,不论是长子还是次子。”

“说得好像您当过这样的角色一样。”维拉杜安讥笑道:“还是说,您失败的心得?”

“那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故事了。”他握着契约,展露了一个没有感情的微笑,好像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到小殿下的封地,恰好,他没怎么发现我,那块地方,或许按人的标准而言,确实是——值得夸耀,但都是那都是虚的。”

“没想到您还奉行那种——痛苦才意味真实的论调,那您告诉我,什么是实际的呢?”

“这用不着我来告诉您,您自己开动脑筋都能想到,围场终究只是牧养灵魂的地方,死者的世界并非永恒,这里的灵魂会回归本源,或者因这被诅咒的环境而堕落,而只有与地面有所关联,不孤立,才能源源不断——一潭水塘,不链接大海,怎知浩瀚?”

他戳破了一直以来的——不少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