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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徐地丢下最后一枚重弹,狡诈、难以琢磨、独身对着法尔法代身后的一众刀戈也不见惧色的魔鬼大公——围场原初的三列柱之一,满意地看着法尔法代远去,他大概得着急了吧?

“我还是会等你回来,你必须得回来,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有这个说话的底气。”

“放箭。”

法尔法代冷冷地说,接着,他看了一眼维拉杜安:“你的账回去再算。”

骑士只顾低着头,没再言语。

在万箭齐发中,被射中的缇缇尔戈萨斯很快就变得灰白,然后?他就知道这鬼东西是分身!原地哪还有他的身影,只剩下一座身处陆地的珊瑚礁了。

法尔法代没有树像的爱好,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于是就吩咐手下的人记得回头把那玩意砍了,拿去公共澡堂当柴烧;黑压压的军队拥在他们唯一的主人身旁,随着他往山的方向走去,不明所以的居民正躲在房间里,从窗口向外偷偷张望。

“那是领主吗?我还没见过领主呢……”

“村长说,我们过两天就得往境内再搬五十里!”

“是发生了什么吗……”

居民们惴惴不安的私语没能流出门板与窗户。

折回后一直藏在人群中的阿达姆用马刺刺了一下马,在寂静的、类行军的氛围里,也就他还敢上千去和领主搭话了。他特意稍微落后了法尔法代一点,用轻松的调子道:“嘿,您现在感觉还成吧?总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所有兄弟姐妹都相敬如宾、相亲相爱……”

他很快就闭了嘴,他注意到法尔法代的心情确实不太好。

等一路传回主城后,那些因领主不在线而堆积的事务被重新成立的特殊政务班子包揽,而懒得和试探打太极的法尔法代更是一天之内罚下了数十人,空缺的位置很快就被他亲自提拔的人补上。

法尔法代处理政务的速度一向高得可怕,他一个人就能顶三个人的量,而本以为领主回来了——不论是认为之后就能回归正规、万事大吉的,还是认为不再有松懈日子可过的人,等待他们的只有一道道有条不紊推进的命令。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

圭多问,他本来想回家后,先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他的学生和弟子已经在把他们出行时带回来的书分类——其中有些以魔鬼语书写的还亟需翻译,不过,在和其他城邦签订的条例中,有那么一条,他们会派遣专门翻译魔鬼语的高级魔鬼,这样就不劳烦小领主了。

却不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法尔法代挑着重点讲了讲,在会客厅里,赫尔泽把手上的鹦鹉放到了脑袋上去,阿达姆吊儿郎当地坐在皮质软椅上,维拉杜安离得最远,佩斯弗里埃刚开始还在,后来被叫走了。不过,在法尔法代看来,什么诸神啦、教廷啦、历史啦,都抵不过缇缇尔戈萨斯最后抛出的那句话。

但在讨论正事之前,他还是得给圭多这疯老头的惊叹捧捧场之类的。

“……不可思议!”

他瞪大眼睛,把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讲了出来:“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如果您所言确凿——”

“——那岂不是说,”他停下踱步,严肃道:“新的信仰……新的神明以及其信徒,摧毁了旧神的神殿,赶走了旧神?并将其异化为魔鬼?”

“差不多吧,”法尔法代含糊地说,成王败寇,也倒是很符合历史规律……

“我从未想到过这一点!”圭多说:“天啊……我确实见过那些将山川河流人格化的异教徒,他们毕竟是异教,是上不得台面的说法,没想到祂们居然真的存在过……”

“那神呢?”他突然问:“那我们如今的神呢?祂存在吗?”

“……这个,我不清楚。”法尔法代回答道:“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

“这怎么还能用‘可能’来形容?”

“没感觉到过。”他诚恳地说:“……诸神,是遵从人的请召而出现的,与自然之力有关,在堕落后,与人性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