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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地伸长身子,趴在石盘边上,看他摸来摸去,法尔法代在石盘的底端发现了其中断裂的部分。

在领地的日子里,他曾经旁观过工匠们是如何修缮物品的,法尔法代不会说自己对此事有多么——精通,因为他总是看到一半就被别的事务牵走,尽管过分热情的人们还真想试图教会——至少是试图让他理解他们的工作内容,除了少部分特殊爱好的贵族,鲜少有上位者会关心此事。

法尔法代摘下自己的发带,这让他稍长的头发一下子散落,发带上面刻有修复性质的符文,他不抱希望地把发带绑了上去,又下意识地拍了拍石盘。

什么都没发生。

当他以为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时,随着咣当一声,石盘上的图案开始分裂、重组,在白日梦一般的光亮中,那些漆黑的罅隙为此时此刻留下了轻飘飘的一瞥,继而严丝合缝地永久关闭。

那灿烂如流瀑的光随即合拢,留下一缕白烟,他抬起头,盘踞在上方的、暴烈的光之海被一下子舀尽了似的,而其隐藏在背后的真实,也并非灰陈、荒废、虚无的围场天空,而是近在咫尺的、浩瀚的夜空,斗转的星宿往来有序,在幽暗中,他的轮廓如此清晰,承接了来自远古的寂寥,像一尊像。

与那些隐匿在周遭的所有——万千座——姿态各异、神色各异的像一样。

他遵从心念,阖上眼睛,一声铃响,少年睁开眼睛,他站在了更为辽阔的殿堂中,青金石地面、混泥土穹顶,光芒圣洁如太初。

站在他面前的,头戴金冠、双臂佩环,一袭华衣漫不经心地挂在躯体上,那是一份被时光遗忘而得以永固的、无与伦比的美丽——要如何去形容这份形而上学的美丽呢?给予你凝视、给予你纯洁,给予你无上光华,任何有智之人——哪怕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人,都能热泪盈眶地从中发现、寻找到自己,追随着其一颦一笑,献身其——

……神性。

【法尔法诺厄斯。】祂说,祂微笑、叹息道:【没到想,不洁而腐朽的祂,还能孕育出这样的你。】

【列列根波利斯,】法尔法代微微颔首:【凡请您先——将我的下属还给我。】

名为列列根波利斯的——现在是女性——走到他面前,系在祂腰身的配饰叮当相撞,祂给人的印象和库尔库玛有几分相似,拒人于千里的冷漠,可祂讲话的腔调却是温柔的:【他们在安全的地方……你知道我为何要见你吗?】

【之前不清楚,】法尔法代说,但被大费周章地扔来扔去,再傻的人也该清楚中间有些不对了,他思忖后,轻声说:【关于你——关于我们——是‘什么’的问题,是吗?】

【我之前就有些怀疑,但实话实说,我不记得前因。】

【那是自然的,】列列根波利斯说,祂一转身,场地霍然被颠覆,何等神奇的场景,像是随着祂的衣袖,一下从此处带到了彼处。

不是纳凉的庭院,没有舒适的软榻,他们居然——到了一处城区,甚至是集市里!凉爽干燥的风徐徐而来,蓝色的夜幕下,他们站在人群中,不被任何人发现。

讲述悠久故事的风笛被吹响,法尔法代只分了一会儿到神,就不得不先跟上自顾自往前走的女人,祂的声音如此飘渺:【这里很不错吧?】

此地人流如梭,人声若涛,商贩在茶摊上痛饮,四肢纤长的女人撒着玫瑰,祥和的氛围酝酿在其中,自然,一个城池里也会有小偷,有无赖,也会经历蚊虫肆虐的夏季,到处种着棕榈树,而远方是荒凉的山脊。

列列根波利斯的端庄随着二人前进,逐步被热闹的氛围所涂抹,也许是潜移默化,又像摇身一变,祂成为了一位与法尔法代年纪相仿的少女,用冠冕盘起的藕荷色长发变为了长辫,颈戴饰品,狡黠、灵动,唯独那双金色的眼睛未作更改。

【挺好的。】法尔法代说,他没什么可说的,难不成他要说一句,他那儿也差不多吗?

【这里仿造了从前的列列该斯,是我母亲下令为我建造的城市。】祂声音清脆:【要完全复刻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