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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皮,以作为限定商品售卖的季节里,可见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地往暖了走,热腾腾的葡萄馅饼,烧得滚烫的茶饮,时髦的夏衫以低廉的价格出售。

在为冬季让步,为冬季做准备之时,有人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闹市里,不,说是凭空也不尽然,刚开始,那不过是个浅浅的光晕,慢慢地,在人们的注视下化开,变成穿着一袭麻衣的人,刚开始,灵魂以其□□死亡的姿态降临,随即这影响才会被撤去,像是彻底和原本的躯干分道扬镳了一样,以本来的面目存在。

这是鲜少被人目睹的一幕,而以久居冥府之人的新道德看来,这是对他人的不尊重,立即有人脱下长外套,替来者遮掩死前的模样。

“嘿,把这姑娘领去接待处!”

“别怕,别怕,你已经死啦!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今天是办事处的尼格拉最忙碌的一天。

“都给我排队去!什么?你是芬色的贵族?你说你是芬色的大君都没用,排队去!”

“你想上天堂?我倒是想知道天堂的门朝哪开呢,你们的长老没讲过吗?识字的话可以去看看手册打发时间。”

“骚扰女文秘的那个给我拖到队尾重新排!”

他身边的搭档尤里一边盖章,一边对着这一连串的死因陷入了深思。谁都知道,接待新亡灵,是一件钱多事也多的差事——以前可不这样,可这两年,几乎天天有新的死人,简直连死人都能累死了。

“病死、病死、病死……这数量也太多了。”尤里咋舌道:“总不能因为咱们领主是……就来那么多病死的吧?”

“别在工作里讲闲话。”

“嗨,这不是找点乐趣吗,虽然说都是病死的……”尤里把印章使劲儿在印泥里摁了摁,“有人得伤寒,有人是麻风病,你看这人,是被人分食……啊??分、分分……”

他像是突然不认识字了一样,尽管他在生前确实大字不识一个!尤里眼睛猛地凑到那张纸上——作为专职处理这方面的职员,他们被赋予了简易的、收集契约的权限,只要碰一碰对方就能浮现一些生平,再誊抄下来就行。

“……太可怕了,上面都是些什么世道啊!”

他打了个寒颤,扭头就给自己倒了杯冲泡的热茶。

这一情况很快就传到了法尔法代那里,通常来说,他已经很久不关注这类事情了,对于不能自行繁衍人口多地下而言,死人算是人口增幅,算得上好事。不过,再好的事情一旦多了,就是彻头彻尾的灾难。这是一波前所未有的、膨胀式的人□□发,刚开始,法尔法代还有些不以为意,人□□发?之前也不是没有这种事,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多少?一天之内增加了一千人??”

他厉声道:“你确认是这个数据?”

“没错殿下,这还只是主城极其周边的情况,其他地区还未统计上来,包括我们下辖的二十六个县城塞昆、班斯、巴巴勒……包括两个绿洲县,也就是阿劳拉维和宾莎尼亚,以及那些乡下地区……”

“按这个数据,”圭多说:“结合以往我们从军官那里得到的死亡数据以及那一段时日我们实际上增加的人数——之比例来推测,恐怕每日的死亡人数怕是在两万以上。”

他面色凝重,不啻于他把半个城堡都炸了的那次实验,这位不太打理琐事的智者来回踱步:“之前也有瘟疫,之前也有因饥荒而去吃猫和狗的人,为什么这次这么严重?”

“是质与量的关系?还是……”他抬起头,定定地看向法尔法代:“您有什么看法吗?”

“我能有……”他话说道一半,被圭多示意冷静。

“这是您的柄赋,殿下,若一个人对自己拥有的权力——什么才能都显得浑浑噩噩,那还谈何立足?”

法尔法代好悬没反驳出一句“我不是人”——可要说他对此毫无头绪,则不尽然。

此时此刻的地面上何等模样?这并非难以想象,堆积成山的尸首,以火葬为主葬方式的芬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