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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会赞同分封。”

“我吗?”维拉杜安沉吟道:“……有能力的话,建立常备军总归是不错的,阿那斯勒内部……在我看来,也太过容易动荡了。”

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法尔法代扬了扬文件:“那还是按先前计划的搭建吧。”

毕竟维拉杜安不是许愿机,不可能他说想要一个纪律严明、勇敢忠诚而且服从性高的军队,棕发骑士就能立马给他变一个出来。

这件事又让法尔法代心累了好一阵,轻徭薄赋听上去很简单,执行起来有半点不对,都会导致与预期产生偏差,再三考虑下,他们酌情增加了几个特殊的税种,比如特殊时期的财产税——以及罚金。

唯一欣慰的是,无人敢置喙领主的一切决定,谁让所有人的灵魂都是握在他手里的,而私下的抱怨,他不是很在乎。

修桥铺路、开垦田庄、排干泾地的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在百忙之中,少年既要抽空去学乐器,学驯鹰,又得不时听圭多在下棋的时候念叨和他分道扬镳的那个学派,加上他生前当炼金大师的故事,倒让他听闻了不少轶事。在南边的山丘上,一座古朴的灯塔被悄然建立;在柔和的月色下,载着蔬果的马车顺着大道,游走在村落与城市之间,小孩偷偷从车上顺了个梨子下来,擦干净泥土后,不在意地和朋友分享……

穿着甲胄的克拉芙娜,顶着一个“会行走的铠甲”的称号,她走在少年身旁,比比划划,长久以来的陪伴,让他已经无需题词板就能明白她的用意、

“‘觉得这里如何’……吗,也没什么。”他说:“是他们干得不赖。”

【也多亏了您。】

他不言语,而是杵着拐杖,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披风浮了又落。

“真安静啊。”法尔法代说,从高地这边往下看城池,确实是如此……即使天空灰得一成不变。他突然又偏过头,难得开了一句玩笑:"我是不是不该讲这种话?"

女剑士歪歪头。

安静、无趣、祥和,在人类的迷信中,都不应该被讲出来,以免被魔鬼倾听了去,于是幸福就此被打破。

若他本身就是魔鬼……算了,感觉考虑这种事没意义,厄运这种东西,就算他刻意避讳,也是会不请自来的。

就这样,在走过在法尔法庄园的第七个年头后——意想不到的、正中了他在那个夜晚产生了奇妙预感的事情,于第八年的白雾季到来——

作者有话说:是这样的

军阀割据也不失为一种ptsd……

第93章 祸不单行

挣扎着的蜈蚣就这样被泡进茶水中,在挣扎着的活物沉下去的那一刹,这视觉上的沉闷让人跟着慢了一拍呼吸,他斯斯文文地喝干净了茶,自顾自地提起茶壶,重新让烫水没过正在扭动的蜈蚣,在旁人眼里,他这种不加掩饰的、隶属于孩童的恶意实在是叫人难受,即使他真没那个意思——哪个好领主问话问到一半偷偷往嘴里塞零食的?太不成体统了。

对于不明所以的人而言,如口嚼昆虫这种售价昂贵,效果又比开盲盒还刺激的食品出现在领主桌子上的果盘里是再正常不过的;对于那些才从哀嚎中缓过劲的灵魂而言,不亚于某种邪恶的铁证。这么多年来,大家伙也该习惯这流程了,唯独这次——这些人的档案被破例摆到了他的案头。

“地面又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

他晃了晃茶水,撒出来的茶已经不复原本的清澈,而是偏棕色的,还带了点被泡散的虫肢——咳,蜈蚣是容易这样,这让法尔法代不动声色地把茶杯放下,盖住了泼出来的水渍。

“上次爆发瘟疫还是在三四年前吧?”他皱着眉头回忆道:“洪涝之后有瘟疫很正常……这次又是什么?”

没有人给他答案,那些因疫病死亡的人只给了他恐惧而憎恨的一个抬眸,紧接着就继续陷入了顾着发抖,一句话都讲不出来的境地,法尔法代环顾四周,他不管那些匍匐在地的人,而是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