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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搭理风景、人言、琐事,像一只逐渐进入冬眠状态的动物,又像那种乘马车乘久了的小孩。

等他再次结束发呆时,执辔人从阿达姆换成了维拉杜安,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休息时看到的喇叭花——一种咿呀唱歌的花,平生只会同一种用来折磨昆虫的旋律,称为旋律可能不恰当,那就调子吧,油腻腻的,那东西。然后?他睁了一下眼睛,飞蛇穿过白色的雾幔,他们行进的速度明显在加快。

等看到城堡后,也许有人会抱怨,这么冷的长途旅行真不想来第二次了!脸颊被冻得通红,皮手套下是僵硬的手指,不亚于顶着零下的温度骑电动车——他还在想电动车的事情呢,蛇平稳地降落,没有播报声的旅行就此结束,他跳下鞍座,把所有收尾工作抛给了愿意去尽职尽责的人——

厨房里,鹅怪正试图用紫豌豆搭配香肠,切下的肉片汁水横流,按照他的要求,这香肠是先夹在了膳厅外的走廊下阴了好些天,最后才放入冷窖——不过,赫尔泽已经要求把大部分肉类挪到地下室去。她也是突然想到的,可能天然的冷藏柜更适合放点蔬果,而肉类会吸引那些动物,哎,可别小看这些猛兽,他们比地上的同类更狡诈,更阴险,更聪明。

……也会有更灵敏的嗅觉,连那些被厚重冰盖压在底下的肉香都能嗅到,也不是不可能……她在做这个决定前,焦虑了整整一晚上,还是克拉芙娜的安慰让她下定决心,可怜的姑娘,并不知晓权力之蛮横,她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就行了,而非真的要得到什么结果。

而在这个决定最终被验证为正确之前,在鹅怪手起刀落,利落地切完肉之前,法尔法代匆匆进来,矮身去柜子里翻找他的零食罐,鹅怪吓了一跳,只见他抱走了所有存货,留下一个斗篷飞扬的背影。

“他走了。”爱瑟尔探出脑袋,她咬着一片香肠,含糊不清地说:“还没请他尝尝呢,这次的香肠真的很成功。”

“哦……哦,嗨,以后有的是机会。”鹅怪回过神,他哐哐哐地切完剩下的肉,洗干净菜刀,探头去看他煮在锅里的麦粥——用带麸皮的麦,加上弹跳肉蔻,加糖,再加入熬制得差不多的高汤,就这样做成一锅谷物粥,用来配香肠豆子是再好不过的了。

“还好今天煮得分量够多。”鹅怪说:“再熬上半个小时就能端上餐桌了,冷天需要这个,暖和的粥!”

总的来说,这趟出门还是捞回来了不少植物和种子,都是法尔法代自己去找的——当然,在发现他每次都因为钻树丛钻得浑身叶子不说,头发上也黏上了不少苍耳后,维拉杜安一边给他挑苍耳,一边劝他有什么放着他来做就好。

劝是一回事,不听劝的法尔法代依旧我行我素地去集他的图鉴,加上本身对奇异事物感兴趣的西采,这一趟下来,他的披肩都被刮出了好几个口子,回来的第二天就去裁缝那边缝补了,而休息足的法尔法代手捧着一根藤蔓,对圭多说:“你觉得我把这东西种下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圭多左看右看,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

“这是格温弗林藤,它的特殊之处就在于,这种藤蔓结出的并非一般果实,而是头颅。”

“头颅?”圭多来精神了,连耷拉着的眼皮都抬了起来:“是有思想的那种头颅?还是单纯的、头颅样子的果子?传说中,圣人的头颅被斩下后,可吐出一枚关于未来的预言……不过,我不确定这是否是几个世纪前的多斯堡公爵发疯抓捕民间圣人的原因,很荒谬,不是吗?因为有谁见过头颅能说话的啊!”

“没种过,不清楚。”法尔法代实话实说。

他不是没问过鹅怪,从鹅怪那一脸茫然的鹅脸上就能看出来,至少可以确定这东西不能吃。

……能吃就有鬼了吧,也太惊悚了。

不过,法尔法代隐约记得,结出的头颅似乎和是一种……材料,炼金材料吗?有什么用呢?得种出来才知道吧!

“听上去是挺邪恶的。”圭多说。

思来想去,目前不是什么搞园艺的好时机,他们商量过后,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