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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位。

你视线扫过众人,终于看到——其中一人, 也就是贝拉,正和几乎谁和她说什么她都会好好听劝的林恩一起蹲在墙角。

“贝拉,你们在做什么呢?”

你慢慢地向那里走着。林恩正低着头,好像昏昏欲睡。

而贝拉——她的指尖好像捏着什么东西,银亮亮的。

你看着她。

“贝拉,你在做什么,不要做好吗?”

你说。你已经看到了林恩的脑袋被贝拉打开。

贝拉抬起头,也在看你。

她咧开嘴,露出牙齿,在疯人院里经年累月的生活下她的笑容简直像幼儿般童稚,眼睛格外亮。几乎是诡异。

“姐姐,你是想帮助我们,我知道。”她轻轻说。

“对,所以你现在就向我走过来好吗?让林恩自己待着。”你感觉到有汗——那追逐病人时也只是酝酿在发间的热汗滚滚流下。

“那我也可以像你那样帮人,对吗?”贝拉只是轻轻说,“我也可以做‘对’一次吗?”

“贝拉!”

她已经把手里的东西丢进了林恩的头部。

而她手中——是一段塑料针头,一截透明空壳。

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丢到了角落里的针头,也可能只是某次暴力注射镇定剂的时候的事故导致的谁也没发现的垃圾。

就在刚刚,塞进了另一个人的颅腔里。

“你做了什么?”你呆立在原地,觉得简直荒谬。

在你跑上去试图挽回些什么之前,那被被“手术”过的病人,缓缓地抬起头。

这位一丝不苟、曾经坚守正义以至于惹祸上身的女士,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的瞳孔竟像被酒精擦拭过的玻璃球。

清澈,透亮,燃着要改革的火。

她站了起来,动作不再迟钝,也不再发抖。

她扫视一圈,目光掠过混乱的大厅,终于定格在你身上。

“林恩,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只能镇定道。

她点头,打断你。

“你是病人。你不能指挥别人。”

你一愣,嘴唇张了张,还未说话,她就已经走到了你面前。

她低声说:“我现在是医护了。”

“谁、谁说的?”你紧咬着牙,“林恩,不要说这些话了,你会得到很好的治疗,但不是在这里,现在,我和你一起——”

你的话再次被打断。

“我的头脑里有镇定的力量,只要冷静,严谨,就能掌控秩序。”

你瞳孔剧震。

你想要打破秩序,可是在你尽力的控制之下,一些偶然的因素又让她们学到了你“秩序”的形成方式:不是逃脱,也不是自由,而是建立一个新的权威。

她们直接复制曾经的一切,然后篡夺。

你扑上去想直接动用蛮力,但林恩已经先行将同样的事施加在离她最近的贝拉身上。

贝拉又继续冲向其她人。

从身上扯下来的绷带,束缚带,断裂的打卡机…

比起已经“败给”你的医护们,再被放入这些病人们头脑中的东西全都是些边角料。

如果说那些人好歹还会被颅内的正经医药材料影响而像模像样地做个医护,你简直不敢想眼下的这些人会成为怎么样昏聩、暴力、毫不讲究科学的家伙。

而院长——这里的话事人,唯一的真医生,完全没有露面。

当然,她们也完全不需要院长任命——她们只需要彼此认可。

院长只有一个,而这些人不管怎样更换,都碍不到院长的事。

糟了。

失控了。

你想给院长些脸色瞧瞧,现在反而是你陷入困境。

你慌忙向后退去,却发现你已被围住。

“你在做什么?”你最后一次发问,声音很大,企图虚张声势地将权力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