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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本就不稳的病人不知为何开始猛推她人,嘴里叫着要出去。

有人咬人,有人拉扯,还有人扒着墙壁尖叫着“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喊:“都给我安静!”

哈,没人听你。

你闭闭眼,吐出闷气,把心神集中到你昨天搜集到的“样本”中——那些相对清醒、可以沟通的病人。

马上就找到了目标,比如最角落那个端端正正坐着的林恩,把她的手一把拽起:“来,跟我走。”

她吓了一跳,却还是乖乖起身。

你又找到了一个不怎么回答问题却总爱问“几点了”的短发女孩,她一直都站自己的病房里,探头探脑地往外看,发着呆,你一拉她的衣袖,她便也毫无抗拒地跟了过来。

你尽可能地先聚拢那些不需要强制的几个人,五个,六个,七个…你让她们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

她们自觉地坐好,很快接受了这种状态,转而平静地交头接耳起来,放松的状态像是等着领饭。

而你就像领队的老师,已经安抚好最乖的一部分,环顾现场,评估混乱的程度,而后决定——该动手了。

你对这里已经无比熟悉,立刻便冲入最近的储物间,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条条备用约束带,一些常用的棉被单。

你回到走廊,你活学活用了已经学到的这些手段。

用绳子捆绑、用床单裹住对方躁动的手脚、用控制语气怒斥。

你不是医生,但你是此间最清醒的人,而这已经足够让你暂时主宰局势。

你抓住她们,强迫她们坐下,围成一圈,一圈又一圈,按照她们已经习惯了的那些方式,去要求和命令她们。

而这,对于一些不够乖的病人来说,远比温和的劝诫要有用。

你气喘吁吁地绕着这圆圈泡,双手沾满了抓扯时弄下的皮屑与汗液,你就算再怎么被历练出来了强壮的体魄和气力,一个人应对十几二十个还是会力不足。

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你完全是在用最暴力的方式逼疯人坐好,来向谁证明你没疯。

但你不能停下来。

你需要报警。

不不,你不觉得自己是天真,而是“现实”。

你完全不认为警察来了就会救你,但是你知道,如果你逃出去,身上带着案底的你也许会被当作越狱犯处理。

但如果你留在这里,把这座疯人院里的事情彻底闹大,让“更上层”的系统注意到这里的异常,你就有机会说:“我没有疯”

——“是我在医护失职的时候控制了这里的一切,我理智,能力优秀,我说的话可以被当作证词,快点让我回去过我正常的生活吧”。

制造“一个权威的指向”,由你亲手点燃,然后再用它引爆全局。

你点着人头,除了拒绝配合的小艾小羽,还有那个无法得知名姓的瘦高女人外,所有人都被你好好地抓到了活动室里集合好。

哪怕是以被裹成了被子条的形式。

那么,现在就是时候了。

你记得电话就在护士站的小台子上。

你于是转过身去,迈开脚小走了几步。

就这么几步而已,统共不过几十秒,忽然间听见背后传来轻微的“咔哒”声——

不是玻璃瓶碎掉那种大声响,而像是塑料外壳轻轻开启。?

那种声音你再熟悉不过,是打开头骨时骨骼彼此碰撞的声音。

你转过身。

病人们还坐在那里,大多呆滞不动,有几个乱扭的病人的正被你最开始集合起来的“乖病人们”安抚着。

你的目光扫过一遍又一遍,你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你捆绑得很紧,这些反抗心很强的病人并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到底

啊,你又数了一遍,才发现,少的人,不是这些“问题病人”。

相反,是乖病人之中,有两个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