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便继续说道,“从她刚才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她根本不是普通乘客。还有她的大衣——那件大衣的缝线里找到证件,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普通人会把证件藏在衣服里吗?”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急, 仿佛已经将你“定罪”。
一些人小声议论着,分析他说的话是否有道理。
“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一个乘客低声说道。
“是啊,她一直表现得太冷静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慌了吧?”另一个人附和。
“这位先生一直都很外向也很健谈,根本不像那种专门来坑我们的移民啊。”又有人说。
你感觉自己的背后开始冒冷汗。比起应对手段,更可怕的是你对局面的全然未知。
什么检票员?谁是检票员?你是检票员???她们是检票员?
不,主要是,为什么检票员会和乘客们之间如此的对立?之间联系是什么?
在这之前,你几乎没有坐过公交车,凡是出门,能走过去就选择走路,当然更多的时候你还是避免出门的。
而关于这边的检票员,你倒是有在小绿书上看到过一些人对于现实世界情况的抱怨,说她们会藏在乘客之间,然后挑一些乘客来抽检车票,很多时候会故意坑看起来就是游客的人,完全不顾游客可能只是不知道票务的规则而狠狠罚钱——虽说这些按规章制度行事的行为并没有错,但对那些非故意逃票的人来说可能确实会心生怨怼。
当下的情况是这样吗?
可是,突然出现在大衣里的居留卡让你开始拿不准,难不成你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检票员?太荒谬了吧
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知道,比口条,你的口语完全不能和中年男比,你这一身破破烂烂的打扮,一旦被拉入对比评价的体系中也只会吃亏。
不能让她们更相信中年男人的话了。
“各位,”你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污蔑我,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不是检票员。”
你伸出手,指向中年男人:“相反,我倒是觉得,他的表现才更加可疑。你们注意到没有,从一开始,他就一直试图和每个人打好关系,想要让大家相信他是无辜的。可是一个真正无辜的人,会这么急着从一开始就跳出来大喊自己无辜吗?”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车厢里其他人的某根弦。一些人点了点头,开始用怀疑的目光重新看向中年男人。
“雅州人都比较腼腆,怎么他这么爱说话?”
“可能是他经受了嘤国文化的熏陶所以摒弃了那些来自雅州的缺点呢?”有人反驳。
而中年男人显然没想到你会反击:“你在胡说八道!”他提高了音量,试图掩盖自己的不安,“我天生性格开朗,怎么了?而且,我是嘤国留子,我自豪!”他在使用通用规则来提高自身可信度吗?“以至于你,你刚才的表现难道不值得怀疑吗?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继续煽动车厢里的其他乘客:“各位,她看起来那么镇定,像是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一样,她肯定就是检票员。而且,”他忽而微微一笑道,“假如她不是检票员,我就这么直接指认她,岂不是很容易栽跟头?而如果我是检票员,我又何必跳出来指证其它的检票员呢?检票员是会互帮互助的啊。”
“站起来!站起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在车厢内炸响,所有乘客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你身上。
“我只是乘客。”你坚持说。
可惜,那些猜忌和厌恶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而中年男则坐在那里,满脸得意地注视着这一切,显然他认为他已经成功转移了矛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要怎么做?
“站起来?”这三个字让你心中猛然一动。
说起来,你一直都是以这几个后上车的人的举动作为指标来行动的。你一直以为,你们这样的“乘客”不能随意换座位是这辆巴士的隐形规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