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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藏在乖巧面具之下自私自利的信,还有可能是对他的一种提前暗示,暗示他止步于此,不要做傻事了。

会有这种可能吗?

沈叠星难以相信,自己筹谋多年的计划,却被一眼看穿,那这位真慈道君,也太恐怖了。

镇定下来吧……在一切都还未知之前,没必要自我恐慌。

沈叠星轻缓的呼吸,眨了眨眼,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柔声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道君既然说起来飞蛾扑火,道君若见到飞蛾扑火,会为烛火笼上一层纱罩么?”

那是极尽温柔的声音,任谁听到大概都要心软,然后站在他面前的真慈道君却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对他露出嘲弄的笑:

“我喜欢成全,而不是阻拦。”

无论是阻止飞蛾被灼热的火焰烧死,又或者是阻止火焰被飞蛾振翅带起的风流扑灭,那都不在公冶慈的关心范围之内。

公冶慈偶尔也会大发善心,去挽救被逼入死路的人,但前提是对方有着强烈而浓郁的求生欲望,若是自找死路,公冶慈可没劝人求生的爱好。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理解,何况乎沈叠星也算是聪明的人。

不过……这就足够了。

沈叠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原来还担忧此人会出手破坏自己的计划,既然不打算出手,那就无所谓了。

公冶慈看到他的轻松表情,却是翘了翘嘴角——可惜沈叠星对昔日的天下第一邪修并不了解,公冶慈不会去干涉他的计划,可不代表公冶慈不会做煽动之风啊。

何况乎若所谓的计划涉及到自己的弟子,公冶慈这个做师尊的,更不能置身事外。

不过,在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之前,倒也没有必要去做多余的事情。

公冶慈收回目光,恍若无事的将话题转回:

“区区在下实在不敢挑衅渊灵宫的威仪,还请宥容长老能够帮忙为我等安置一处居所,来度过这难忘的一夜。”

公冶慈对渊灵宫的防备了然于胸,没挑战第二遍的兴趣,既然沈叠星想让他们留下来,那不妨随了他的心愿,看看要做什么好了——希望沈叠星真正想清楚了,利用他的后果会是如何。

至于他们今夜的住所——宥容长老本想随便指一个空处,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能草率行事。

看着宥容长老颇为苦思的样子,公冶慈决定好心提醒他一番:

“长老,只有这一夜的机会,可要仔细想想,要如何解决,才能安然无恙,一夜到天明。”

宥容:……

宥容长老几乎是下意识的问:

“难道你又想搞什么事?”

公冶慈无奈的说:

“什么叫做又呢,我来到渊灵宫之后,甚至从踏入的大门开始,全都按规矩行事,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多是编织一场幻境来让在场诸位与他共赏,但事先也没人讲说不能这样做吧。

宥容长老真是有苦说不出,顿时也不想再去思索什么合适的地方,很是随便的说道:

“白渐月,带他回去你居住的地方,住下你们三个人,绰绰有余了。”

说完之后,便提起茶壶将茶杯倒满——所谓茶满送客,不外如是了。

主人家都已经厌烦至此,公冶慈也没有继续留下来惹人烦的必要,于是起身告辞,带着两个弟子离开。

***

白渐月而今所居之所,是无日光照耀的山阴之处,白日里都要点灯才能看清庭院,更何况晚上,更是漆黑一片。

好在晚上其实也不怎么能分清环境好坏,而且庭院偏僻,倒也整洁,并不是真的破败不堪,只是分外幽静,行走其中,仿佛是行走在什么被天地人间遗弃的地方。

所谓幽居之地,某方面来说,不就是离群索居之所么。

白渐月将师尊与林姜引入庭院之中,点燃灯火,坐下歇息之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师尊,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