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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石黄泉水所化,可映照人之前世今生来世的三生真容,就算是诸天神佛,也能映出前世来生的意像。

莫说月水花镜,全天下所有与镜子有关的法器加起来,也比不上三生镜。

宥容长老也从没想过把月水花镜和三生镜相提并论,那是自取其辱的事情。

所以真慈故意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其言下之意是——

不就是想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今日居高临下的想要用权势压人,实则上面还有比他更有威仪的人,也能把他对比的一无是处么。

真是……今天究竟是谁要给谁一个下马威!

公冶慈见好就收,看到宥容长老已经明白自己的隐喻之后,便不打算继续逗留下去,于是开口说道:

“若宥容长老认为在下的本事足够,那明日我便会带白渐月离开这里,想来,长老应该不会临时再设关卡,出新的谜题来考验我等的本事能为吧。”

话虽如此,言外之意,恐怕是说——不会想出新的谜题再被反过来利用吧。

不过,这种警告和担心显然多疑,宥容长老就算仍有气愤不平,很想问他难道真有这种自信,无论接下来再出什么难题,都能轻松应对么。

但他还是没把这个问题问出来,宥容长老向来很识时务,他已经十分明白,眼前这瘟神绝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还是早点送走去祸害别人吧。

所以宥容长老没再做任何客套的挽留,摆了摆手,很不耐烦的说:

“就算你们现在离开,都无所谓。”

这么急着赶人?

公冶慈看了一眼头顶高悬的明月,已经夜色深深——但既然主家如此不欢迎,公冶慈也体贴的说:

“既是如此,我这就带着弟子们离开,希望长老晚上可以睡一个好觉。”

宥容长老:……

这是威胁?不会想晚上入梦来再报复一通吧。

宥容长老决定晚上不睡觉了,他欲言又止的看向眼前年轻的道君,最后也只是冷漠的说:

“离开之后,希望你们不要再踏入渊灵宫一步,白渐月的生死,此后也和我等再无干系。”

真是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啊。

虽然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亲口听到这样的话语,还是让白渐月心中涌现出一丝的沉闷与惆怅。

不过一瞬之后,这一点沉闷与惆怅便完全化为乌有,随风散去。

白渐月起身告辞,打算真的就这样离开,却又被沈叠星喊住了。

“师尊好像忘了,渊灵宫有夜禁,若非宫主首肯,你们几个陌生的来客,今夜出不去渊灵宫的,除非——”

沈叠星拉长了声音语调,然后朝公冶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除非,你们想挑战渊灵宫的防守,可惜自我拜入渊灵宫一来,一切有这种想法的人无不铩羽而归,想想看上一个挑衅渊灵宫防备能够全身而退的人,似乎还是数十年前的那位第一邪修,不知这位真慈道君,是否也有着和那位邪修同样的能为?”

公冶慈看着他眼中冒出的挑衅之气,不得不感慨在作死这件事情上,无论是人还是妖,无论修为是高是低,甚至无论聪明还是愚蠢,都忍不住想要去拨弄名为底线的试探之弦。

但试探之后呢,真正做好了坦然接受一切结果的准备了么。

公冶慈叹出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因为预见了将要发生的灾祸,他无意去干涉旁人作死的进程,但今夜月色很好,又或者是也被铺陈的幻境影响,叫他生出些许的怜悯:

“狐狸这种象征聪明的东西,竟然也会学着飞蛾去做扑火之事。”

莫名其妙的一句感慨,让听到的人都一头雾水,露出茫然的神色,唯有沈叠星笑意收敛,露出冰一样的寒意,因为他理解了这位真慈道君的言外之意——是说他想做的事情,不过是一场飞蛾扑火自寻死路的计划。

或许自己想错了,镜子里的那场幻境,不仅仅只是为了想在宥容长老面前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