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连杯茶都没功夫给人倒。我不忙,我去给人煎壶茶。”
小厮连忙道:“是小的们怠慢了,这哪敢让二公子动手,小的这就去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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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天还未亮,琉珠便叫仆人洒扫庭院,将整座公主府打扫得亮亮堂堂,大开府门准备迎客。
琉珠又亲自到卧房帮郡主盥洗、穿戴,正要往郡主额头画上朱红花钿,郡主便伸手拦了拦,说道:“孝期未过,不宜用红吧?”
“会客嘛,一身素白总不大好……”说着,琉珠惨淡地笑了笑道,“郡主明艳,最配红色了。”
琉珠今日也穿了一身淡蓝。
“姑姑往后不要再叫我郡主了,叫我宝姝就好,前朝已亡,不必再讲这些体面。”
琉珠眼角闪过微微的水光,笑着应道:“知道了。”
而刚穿戴好,门外便响起一声:“燕王到—!”
下人们接连通传,说道:“燕王来了,燕王来了!”
琉珠叫丫鬟把郡主请到中堂,便赶去迎客,走出去时,燕王已入了长廊,手上还提了个食盒。
琉珠走过去伏身,笑道:“奴婢见过燕王。”
周祈安问道:“郡主呢?”
“郡主在中堂。”说着,琉珠带领一众下人将周祈安请到了中堂门前,说了句,“郡主,燕王到了!”说完,便又去向了厨房。
她打听过了,燕王好甜,尤爱那冰酥酪,特意命厨房备了冰和牛乳。
最近天气热,刚好呈上两碗。
那牛乳她品鉴了十几家店,才选出没有腥气的一家。
如今没了宫中御贡,公主府的吃穿用度她都要一一精挑细选。
没有太皇太后庇佑,她也不想委屈了郡主一丝一毫,尤其在吃穿这些小事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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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安进了中堂,见郡主正一袭淡紫色纱裙,坐在东侧罗汉榻上。
一旁木窗开着,春风柔柔地吹了进来。中堂前方便是水塘,吹进屋里的风中也带着些湿润。
罗汉榻中央摆了一方茶桌,另一侧位置空着,屋内已清退了左右,王宝姝说了声:“坐吧,燕王爷。”
周祈安走了过去,在另一旁坐下,见郡主左手手腕上包着块纱布,便问道:“你想好了没有,是准备回去了吗?”
“还没想好。”
她原本想回去了,在房梁上挂了白绫,那一脚却怎么也踢不下去。
服毒,也不知毒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
最后只在手腕上划了一刀,结果刚轻轻划了一下,琉珠姑姑便冲了进来,抱着她哭了整整一个时辰。
自那之后,琉珠便叫人寸步不离地看着她了。
周祈安笑道:“你姑姑说你成天在家寻死觅活的,叫我过来劝劝你。”
王宝姝道:“怪她多事,劳驾你还要跑这一趟。”
“不劳驾,刚好也有事问你。”周祈安顿了顿才开口道,“皇上叫我们如约完婚……不知道你怎么想?”
王宝姝倚着罗汉榻扶手,袅袅婷婷地歪在上面,说道:“退了这个婚,你家里还是要给你说一门亲事,我姑姑也要天天跟我哭丧,觉得我名声坏了,年纪大了,又没攀上燕王爷,后半辈子没希望了!”
王宝姝顿了顿,继续说道:“不如先应下来,只说我还在孝期之内,你年纪也不大,等过了三年孝期再完婚不迟。你我之间说话也能说得通,有什么事也好商量,你觉得呢?”
周祈安应道:“成交。”
王宝姝说道:“这三年,你若遇上良人,便知会我一声,我主动退婚。”
周祈安道:“你遇上了良人,也跟我说一声。”
王宝姝道:“这大周、大盛国的男人,还没遇上一个能让我看得上眼的呢。”顿了顿,又道,“那南梧长得倒不错,白白净净,也很听话……”
可惜已经给阉了……
这南梧,也不知该说他是命好还是不好,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