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不利于皇上的话。
哪怕是卫吉说了,他也要把话圆回来。仿佛这屋子哪里藏了个摄像头、哪里又藏了支录音笔。
入春了,水池边的柳树吐出了嫩芽。
外头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两人便在石桌前坐下晒了会儿太阳。
丫鬟提了一串串的茶叶过来,周祈安说了声:“多谢。”又坐了一会儿,便揣上茶叶打道回府。
马车在秦王府门前停了下来,周祈安俯身下了马车。
门口小厮见他来了,连忙迎上来道:“二公子,刚刚门口来了个人,说是公主府上的嬷嬷,有事求见二公子。我说燕王爷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还是不走,我就把她请进来了。”
周祈安迈过府门往里走,小厮匆匆跟在后,继续说道:“她还穿着一身白,估计是在给太皇太后服孝。之前太皇太后、靖王三公子那么对二公子,害得二公子如今拿笔都打颤。如今咱们得了势,估计是有事相求,她还穿着一身白来,也不嫌晦气!”
“各为其主,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周祈安说道,“人请到了哪里了?我去见见。”
“在这边堂屋呢。”说着,小厮指了指大门旁倒座房中的一间堂屋。
那堂屋又暗又小,一般不重要的客人才往那里引。
周祈安走了进去,里面的嬷嬷他有些面熟,是之前常常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的那一位。
琉珠一袭白色素袍,头上只戴了支白玉簪子,脸上也没带妆容,面色有些发暗憔悴。
见了周祈安,琉珠跪拜下来道:“奴婢琉珠,拜见燕王。”
周祈安将人搀了起来,扶到圈椅上坐下。
琉珠姑姑四十不到,于他而言也是长辈。
琉珠不肯落座,说道:“奴婢站着就好。”
听了这话,周祈安也站了起来,说道:“你要站,那我也陪你站着。”
琉珠这才在圈椅上搭了个边,坐了下来,说道:“奴婢今日前来,的确有事相求。太皇太后过世之后,郡主一直心情不好,近来又生了场大病……”
说到这儿,她眼泪止不住地落。
“郡主自幼长在宫里,除了我们宫人,便再没有朋友。奴婢知道王爷和郡主是旧相识,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说着,琉珠又跪了下来,“王爷哪日得了闲,能否去探望郡主……郡主见了王爷,兴许还能高兴些。”
那日在天牢发生的事,她听宫人传起过,这些长舌头的宫人都叫她打了嘴。
但郡主兴许是真的中意燕王,否则又为何执意要救他,还在天牢与燕王……
若不是皇上仁厚,叫燕王与郡主完婚,此事坏了郡主的名声,往后那高门大户的亲,她们郡主定是攀不上的了。
如今郑氏已亡,她们郡主是前朝旧人。
皇上虽赐了公主府,让郡主继续食邑千户,但这也只是皇上一时的恩典,兴许哪日皇上不高兴,说收回也就收回去了。
她们郡主要扒上了与燕王的这门婚事,才可保后半生衣食无忧。
周祈安将人搀了起来,问道:“你来找我这件事,郡主知道吗?”
“郡主不知情。”说着,琉珠又跪了下来,浑身颤抖,恸哭不已,“实不相瞒,郡主近来心情不好,一直在府中寻死觅活的,奴婢是怎么也劝不住!郡主不是生了病,郡主是前儿……前儿割了·腕!”
郡主是太皇太后的掌上明珠,也不知太皇太后在天之灵,该有多心疼郡主。
“求王爷抽空去瞧瞧郡主,劝劝郡主吧!”说着,琉珠“咚咚咚—”磕起了头。
“我知道了,恰好明日旬休,我到公主府去看她。”说着,周祈安又将人搀了起来,要给人倒茶,发现茶壶竟是空的。
何止茶壶是空的,一旁茶杯都已经落了灰。
周祈安走出堂屋,小厮便又走了过来,问道:“二公子,是谈完了吗?是否要送客?”
“没谈完。”周祈安说道,“我看你们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