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她的存在。适当地放松些许也好,反正这里没有什么阿戈雷德,连黑沙龙族都远在世界的另一端。
当天夜里,银龙主君守在临时变出的冰屋内,燃起篝火,将捡到的一些山楂和野苹果仔细擦干净,用手帕垫着放在地上,等待那只乐不思归的小龙回来享用。
出乎意料的是,沙沙并非空手而归,还拖回来一大块连皮带毛的生羊排。
在父君诧愕的目光中,龙崽趴下来惬意地舔着爪子上的血丝,仰起脑袋看看父君,又看看那块羊排,叫唤一声,鳞尾欢快地摇晃起来,示意父君好好享用。
好吧。兴许是平日里在圣白宫娇生惯养着的缘故,赫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幼龙可以吃生食,亦没反应过来幼龙也有捕猎能力。
“……这是哪来的?”
面对父君的询问,小龙蹭着地面伸了个夸张的懒腰,然后翻过身去,仰躺着摊开圆滚滚的肚子。
赫兰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揉着崽子的肚皮,“又吃那么多。肚子都要撑破了,不难受么?父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总也不听话……”
“呜?”
小龙歪着脑袋瞧着父君,而后挥动爪子翻过身来,动作略显笨拙地攀上父君的膝盖,直起身子,前爪扒住父君肩膀,凑上去在他眼角处舔了舔,乖巧异常地哼了两声。
“行了,”赫兰眸光微烁,抬手将龙崽摁进怀里,握住一只小爪子晃了晃,“现在倒知道来卖乖。”
父女俩就这样达成了某种共识,接下来几日分工明确,白日里他去找阿弥沙,沙沙则去找吃的。
每天夜里揽着小龙入睡时一切都好,然而一旦到了白天,赫兰总会有种被盯梢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的错觉,那对方一定非常擅于隐藏自身。
到这里的第七日,他终于有些迟钝地意识到,有人在这片树林里设下了某种阵法。
……就像古伦达之前将阿弥沙困在沼泽地里的那样,进入者迷失其间,无法找到被阵法藏匿起来的隐秘之所。
赫兰不由得想到,或许阿弥沙并不想被人打扰。但如果他知道来的“人”是自己呢?
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消现出银龙真身,一爪子下去就能撕毁御法者布下的结界。
阿弥沙也就再藏不住了。
银龙主君沉思半晌,末了还是决定不勉强。既然阿弥沙就在这片森林里,那他总会出来的,只要到了阵法覆盖不到的地方,他们就能相见。
这里其实并不人迹罕至,偶尔会碰见些浑身裹得像头熊的原住民,他们吭哧吭哧地将松树砍倒、劈成长短合适的木段,一齐捆在驯鹿拉的雪橇上,还会与伙伴叽里咕噜讲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为免引人注目,银龙主君隐去了龙族的一切特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懵懂的外乡人。
借松树茸葱针叶的遮挡,他目送那几个原住民驾着雪橇远去,而后再次警觉地感知到窥探的视线。
唰!
半空爆开的冰棱骤然穿透了偷窥者的躯体。
银龙主君听到一声尖唳,转身瞥见有个影子蓦地从一棵冷杉上栽倒,砸在雪地上几无声响,只引得积雪簌簌而落。
他蹙着眉徐缓走近,发现那是一只受伤的矛隼,淡灰体表密布白色条纹和黑色斑点,一只翅膀折了,被贯穿的胸腔正剧烈起伏着。
“谁派你来的?”
赫兰小心将它捧起,融去了锋利的冰棱,正想施展疗愈术时,一道人声忽地自身后不远处响起。
“是你。”
他扭头望去,来者裹着厚实的黑色兽皮斗篷,浑身上下只余脸庞露在外边,整个人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声音也异常冷淡,像被北地的霜雪浸透了。
“阿弥沙!”含情的紫眸欣然弯成了两道月牙,银白羽睫微微颤动着,他差点没抓稳手中的猛禽,“你终于来了,我——”
“还给我。”
青年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噢。”
尽管感到不明所以,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