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生疏客套,而梦里那个自己也显得极其冷淡,久不着家。
宁煦越看越是心急:先前明明恩爱不已,怎的一段时日没梦见,夫妻二人就成了这副仇人似的模样。
他忍不住想起上一次梦境中,身边小厮问他是否要去“雪薇姑娘”那里,可他本人对这个名字着实毫无印象。
问题莫非就出在这?
宁煦前阵子也曾试着打听过,可周围并没有人在上京认识这姓“桓”的人家,更不要说知道谁是名唤“雪薇”的女子。
若正经为官人家中找不出此女,难道是在秦楼楚馆之地?
这便不好找寻线索了。
一面纳罕与“若若”梦中缘分究竟出了什么差错,一面又为现世的冯芷凌失踪而焦心。前者遍寻不着理由,后者又毫无消息,宁煦这些时日,人硬生生清瘦下不少。
直叫宁母心里忧愁,以为儿子是因公务繁忙,格外耗身费心,于是再不敢拿催着成亲生子之类琐事来烦扰他。
而宁煦每夜入梦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起初只能时不时梦见些许片段。那些自己与新婚妻子从初识生疏到恩爱情浓的回忆,都从数年间毫无规律可循的散碎光景拼凑而来。
在现实中当真遇见冯芷凌之后,反倒很久没有入梦过……除了那天第一次听见“桓雪薇”这个名字。
桓雪薇……这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若无外人刻意介入,凭他夫妻二人如斯恩爱,怎会反目至那般冷淡的地步?
宁煦越是着急窥清真相,越是难以再梦见。直至知晓冯芷凌失踪之后,那期盼已久的梦境才终于复访。
这次他方得以看见……此前自己未曾知晓的场景。
*
“宁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吩咐下人送客出府,宁煦才得空静坐闭目一会。他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夫人……这会在做什么?”
小厮急忙答:“早儿在院里陪老夫人散步,这会子应当准备用膳了。”
“到用膳的时辰了?”宁煦讶然,“早知如此,该留客人用饭才是。”
他近来忙得不可开交,连在家用饭的次数也少之又少。今日难得有空无需外出,偏偏又有同僚上门来参讨公事。
当年青涩傲气的探花郎,这几年在朝中颇受重用,仕途亦随之风顺。圣上李天昊虽还年轻,识才用人方面却不小气,凡受他赏识者,在京中无不身居要职。
宁煦很感激他。
可这前途再是明朗通达,探花郎亦有别的发愁处。
“您可要去后院一同用膳?”小厮小心翼翼问道,“小的这就使人传个信去。”
宁煦摆手。
“自家里还传什么信?”他不让,“我直接去。”
走到半路,恰好碰见来给他送饭的夫人。
“怎么亲自来了?”宁煦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我今日过来用膳,何必跑这一趟。以后让丫鬟们送就是了。”
冯芷凌笑笑:“若是她们送来,你又要叫人搁在外头放着,凉了才得空吃。”她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今儿竟难得没有应酬?”
“我要是出门应酬去了,若若这饭岂不是白给我送。”有下人在,宁煦便没伸手揽她,夫妻俩并肩走着,“原是要去的,所幸今儿上门的两个机灵些,没借机拖我去交际。”
他叹口气,“日日天不亮就出门上朝,夜深才回,倒感觉许久没在家待过似的。”
冯芷凌但笑不语。
宁煦虽然嘴里抱怨,可她知道,这忙碌光景于他而言是享受的。纵使宁府嫡长孙从前是个放荡潇洒的名声,可他肩上亦有自己的担子,如今能走上正轨甚至步步高升,自然是极好的。
只除了一件事……宁府还未有后。
此事宁煦倒不着急,甚至在宁老夫人施压时也曾多番替她说话,总算叫冯芷凌不必屡屡面对宗族所予的批判和压力。但时日太久,连冯芷凌自己心底也禁不住犯嘀咕:
多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