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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俱是恢复往常的模样。

用饭时,沈朔不停给谢辛楼夹菜,谢辛楼不时看向四周,又用眼神向沈朔示意收敛形象,丁秀看的是两眼一抹黑。

就这么点咸菜有什么可夹的?

丁秀不忍直视地瞥开眼,却见盛宣看他俩看得津津有味,似乎还带着丝品鉴的意味。

“咳。”丁秀被一口粥呛到,不合时宜地出声打破了这古怪的氛围。

沈朔忍不住问他:“丁大人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

丁秀喝了口水缓了缓,道:“下官在想殿下所言之猜测。”他被吊了一路的胃口,总算有机会问出口了。

沈朔淡淡道:“猜测么,本王确实有,只不过无甚依据,多是直觉。”

“殿下不妨说来听听,哪怕是直觉,兴许也中了。”丁秀期待道。

“本王遭遇刺杀时,有一人出手救了本王,不过他很快便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沈朔道:“你们说在这深山里,除了刺客、麻昀谦、山匪还有我们,还可能有旁的势力么?”

“一个小小的岭南,如何能装得下这么多势力。”丁秀持否认态度。

“那人既然出手救殿下,定然不是刺客那方,也不会是麻昀谦,更不能是自己人。”谢辛楼垂眸喃喃道:“只是山匪又为何救殿下,他们意欲何为?”

“最有效的办法便是亲自问。”沈朔道:“本王打算再去遇刺之地看看。”

丁秀不赞同道:“啊?可是这太危险了,万一刺客目的便是请君入瓮,殿下再去不是自投罗网,这实在不”

谢辛楼:“属下也去。”

沈朔:“好,人多打草惊蛇,就你我二人。”

丁秀:“??”

丁秀:“不是,有人管管吗?”

盛宣:“嗐,习惯就好。”

丁秀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看去便是一张颇有经验的脸。

险境,正是感情升温的绝佳场所。

盛宣十分支持二人道:“殿下打算何时出发,要让他们现身,想必得选个夜深人静、好下手的时辰。”

沈朔思考片刻,抬头静静看向窗外月。

雨水落尽后,月在天上便格外明亮,眼见着月的边缘几日之内消瘦了些许,月华却几乎没有变化。

沈朔将目光收回,用火把照了照山林前路,问道:“可有瞧见断裂的竹竿?”

谢辛楼在前方开路,火光将他瘦削的身影照成单薄一片:“属下尚未瞧见,倒是草丛里有不少打斗痕迹。”

“差不多了。”沈朔迈出一大步来到他身侧,两只火把以他们为圆心照亮周围三尺环境。

沈朔辨认了下方位,判断出当时救自己的人离开的方向就在他的左手边,于是谢辛楼抽刀出鞘,作势前去查看:“殿下守在此处。”

“慢着。”沈朔忽然拉住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脚下:“不对。”

谢辛楼随之紧张起来:“有何不对?”

沈朔俯身拾起地上的箭矢,再看周围树干的分布,语气难辨道:“本王记得遇刺之时,周围并没有这么多树,断箭的位置也不对,附近也没有匕首。”

“咱们入套了。”

沈朔立即丢了箭矢起身,谢辛楼回到他身侧,二人背靠背警惕着四周。

“有人在本王离开后回来过,故意在别处制造了痕迹。”

沈朔高举起火把照亮附近,树干上一层层发白的树皮组成人眼的形状,密密麻麻望向二人,建立起一场无声的围剿。

谢辛楼持刀身前,判断着即将到来的危险:“这些树图案诡异,又身处毒瘴中心,怕是那伙刺客设下的陷阱。”

饶是两人来之前便抹了草药,依然能嗅到毒瘴那股怪异的气味。

沈朔往后一步,靠紧了谢辛楼的背:“不止,暗黑处最易设置尖竹排、悬石等杀人机栝,本王隐约听见了机栝启动的声音。”

“既如此,咱们还是先去安全的地方。”谢辛楼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