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凌炀的兴奋,陈铭海显得很是淡定,他看了看路程,对坐在马上的裴沽酒道:“殿下,按我们的速度,怕是在天黑之前赶不到驿站,拿不到供应的物资了。”
因为是去边疆,她们走的是专供军方所用的道路,裴沽酒看了看日头,又看看身后的士兵,下令让众人加快了速度。
……
去边疆的路途很枯燥,众人不是在赶路便是在休息,因得是第一次骑马赶这么远的路,裴沽酒的胯间被马鞍磨的渗血。
裴沽酒没有多说什么,只让温绾为她上了些药膏,便再度骑上了马。中途有一次实在没忍住,叫士兵们休息了一会,这却让旁边的副官有了意见。
他只嘲讽了一句:“殿下这般金贵的身体不适合做我们这些粗人做的事啊。”
别人不知道,一直在她身边的凌炀和陈铭海却是知晓的。
凌炀当即骂了出来:“殿下她第一次骑马能坚持到现在就不错了,你第一次骑马赶路的时候难道没有这般?”
副官没有说话,裴沽酒却拉住了凌炀,翻身上马道:“继续赶路。”
凌炀气急,却也跟着上了马。裴沽酒传音给他道:“既然来了,我们便不能搞特殊,不然那些士兵如何服你,连共苦都不行,他们凭什么愿意听你指挥。”
凌炀公子生活过惯了,向来都是别人迁就他,只是这军中到底是和长安城不同的。在长安城有凌尚书护着他,而在军中一切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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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赶了一个月余的路程,终是在初冬的时候抵达了边疆。
边疆与长安不同,这边的温度低,气压高,来到这里免不得会有一些反应。
凌炀在来的当天便吐了个天翻地覆,裴沽酒也是面色铁青,同样如此的,军中也有不少人。
裴沽酒抵达军营前三十里,看见了迎接她们的人。裴沽酒没见过军中的人,见到此人,便以为他是常年驻扎在军中张副将。
裴沽酒便上前,正要说话,那人却先上前拱手笑道:“恭迎殿下,属下是张副将派来迎接殿下的人,属下姓王,官职参将,张副将身子不适,故此让属下前来迎接,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53 ? 密谋 ◇
◎这是女儿份内之事◎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王参将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什么身子不适,分明是不想来迎接。
裴沽酒心里多少也猜到了张副将的想法,他在边疆出生入死几度挥洒热血方才换来一个副将的名头,而裴沽酒娇生惯养在长安城,什么都不做便获得了将军的名号。
换做谁都不会服气。
裴沽酒在来之前自然对留守在这边的人都做过了解,张副将此人性情豪爽脾气暴躁,身上有一身好功夫,在战场上勇猛无比,可惜在谋略方面却有所不足。
眼下这样的事,但凡换一个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不来迎接她这个陛下钦点的将军,这样的举动不仅幼稚还落人口舌,这也难怪他这么些年只落得个副将的名头。
裴沽酒不准备惯着他,闻言抬头对王参将道:“副将身子可有大碍,恰好我来时带了医师,过会让我的医师过去为他看上一看。”
相比于张副将,王参将显然要聪明地多。他抬头笑着道:“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军中的医师看过了,说副将只是忧思过度,休息两天便好,劳烦殿下费心了。”
“是吗?”裴沽酒笑笑,意有所指道:“副将这般尽心,我身为主将自然也应当做些什么聊表关切才是,带路吧王参将。”
王参将一看这情形,自然知道裴沽酒是铁了心要给张副将一个下马威了,他一边笑着转头,一边眼神示意身边人去通告张副将。
裴沽酒自然看见了他的那些小动作,只是并没有在意,继续跟在王参将身后打探这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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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家府中。
烛火幽幽,映衬在大将军江择面上,勾勒出冷厉分明的线条。他背着手站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