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沽酒挑了挑眉,摇头道:“不必,她身份特殊,如今还在通缉榜上,暂时不宜出去。”
此话刚说完,裴沽酒便听见身后传来沉歆娇丽的声音:“太子殿下可真是偏心呐,不知道的还以为温姐姐和你才是一对呢,这大家都刚被放出来,缘何殿下只带温姐姐出去而不带我们呢?更何况,退一步说就算不带我们,那也该带着咱们太子妃殿下呀!”
裴沽酒一回头,看见的便是挽着江月弦一副「姐俩好」模样的沉歆款款向她走来。
裴沽酒快速看了一眼江月弦,便将目光落在了沉歆脸上:“你如今是什么样的敏感身份你自己不知晓,你上赶着给人家送人头?”
沉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这妆造技术可是数一数二的,我倒是换个面出去,定然无人认出我!”
说着,她话音一转,道:“就算殿下不带我出去是事出有因,那太子妃殿下呢?殿下又该作何解释?”
沉歆眼光何等毒辣,她一眼便能看出裴沽酒与江月弦之间的不对劲,那颗八卦的心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裴沽酒看她一眼道:“我与凌公子出去自是有事相商。”
沉歆长「哦」了一声,还不想放过裴沽酒,而此时恰好温绾来了,裴沽酒便直接打断她的话,走上去迎接温绾,眉目含笑道:“温姐姐,走罢。”
其实江月弦知道,裴沽酒带温绾一同出去并不是因为偏爱什么的,只是因为凌炀想见而已。可即便如此,江月弦还是有几分落寞。
她抬眸看着与温绾笑着搭话的裴沽酒,那般亲昵与放松的姿态是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
江月弦缓缓抿住了唇角,移开眸子不去看她们。
裴沽酒则在瞥见江月弦目光移开时,收敛了几分笑意。她觉得自己心中有些钝钝的痛,可被忽视被冷落的人分明不是她,她为何会那般难受呢?
最终,裴沽酒也没有带上江月弦两人,只与温绾一同坐上了轿子。
马车内,裴沽酒看着还算正常,实际上心思早便跑远不知道哪去了。温绾连叫了三声,裴沽酒都没有反应。
无奈之下,温绾只好伸手轻轻拉了拉裴沽酒的衣袖。
裴沽酒恍然回神,而后一脸茫然地看向沉歆,沉歆不禁摇头失笑,看向裴沽酒的眸子带了些狡黠:“殿下是想太子妃殿下去了吗?我叫了殿下好几声,殿下都未曾听见。”
裴沽酒慌乱否认:“自然不是,我只是在想我走后长安这边的事该如何安排。”
说着,裴沽酒的目光悠悠放远:“此番前去定然不会只要三五月,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到时温姐姐定然要同我一同去,这边的事便不知晓让谁替我看管了。”
被她这么一说,温绾才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片刻后,她眸光微转,道:“我觉得太子妃殿下是个上好的人选。”
裴沽酒沉默着没有说话,温绾自然知晓是何原因,她跟着沉默了一会,而后道:“无论殿下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无论是她决定放弃江月弦,亦或是决定放弃这天下,温绾都愿意跟着她一起。于公来说,这是裴沽酒母妃给她的任务,于私来说,温绾也愿意去相信裴沽酒。
至于如何取舍,她没什么所谓。温绾生来便被父母抛弃,是皇后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暗中培养她,教她识字教她医术。
与裴沽酒相伴的这些年,她的生命中除了医术便是裴沽酒,她待裴沽酒亦如长辈待孩子。她想看见的只是裴沽酒生活得更好。
裴沽酒知晓她的意思,轻叹一声道:“温姐姐没有别的想法吗?譬如离开这纷杂的朝堂之争,譬如追寻自己的生活?”
温绾柔和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离开啊,她怕是离开不了了,从被皇后抚养的那一刻起她便掺入了这些。更何况……
温绾摇摇头,笑着道:“我最大的愿望便是看着殿下你过得幸福。”
裴沽酒长久地凝视着温绾,最后缓缓开口道1:“我亦希望温姐姐能过得幸福,但更希望温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