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风。”
那狱卒悻悻地收回脑袋,几人便各自回到了岗位。
狱内,裴沽酒还未睡,她睁着眼睛看向狱房的上方,脑子里想的却是她何时能够出去。若不出意外,顶多再过一个月,裴君秀便要与她一样进这牢狱了。
她在里边,外边的江月弦看起来应当是受了大将军的庇佑。所以不必与她一起进牢狱,只是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自己竟然是以这种罪名进的牢狱,会是什么表情。
会觉得嘲讽吗?她一心想要保卫的朝廷国家就是这般模样?她一心关心的百姓在得知她入狱后竟是那般的高兴?那她的坚守又有什么意义?
正在胡思乱想期间,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咔嚓的开锁声,裴沽酒甚至都未察觉外边有人进来,那人便已打开了锁。
她一下子翻坐起身,正要出声喝住,那人便在眨眼间到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那人靠近她身侧,声音沙哑清冷:“是我。”
裴沽酒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她略有些惊讶,却又觉得合乎情理。沉默片刻后,裴沽酒依旧没有回头看她,只道:“你怎么来了?”
江月弦在她身后,低眸便能看见裴沽酒白玉般的后颈,她微哑着声音,轻声道:“来看看你。”
虽这是两人这么多日第一次说话,但裴沽酒却还是敏锐地听出了江月弦声音的不对劲,抿了抿唇,裴沽酒还是出声道:“生病了?”
47 ? 紧密 ◇
◎两人双腿交叠在一起,江月弦的头紧紧靠在她◎
月色透过铁窗泄进三分白晕,一片沉寂中,裴沽酒听见江月弦很轻地「嗯」了一声。
裴沽酒的眉头不自觉蹙起,她回头打量起江月弦的面色,一张脸瞧着与以往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那往日红润的唇,此刻却褪去了色彩。
裴沽酒又注意到她身上薄薄的一层衣衫,顿时眉头皱的更紧,她下意识张口就想关切,忽然想到两人之间的那层关系,张口的嘴又默默闭了回去。
半晌,裴沽酒扭过头不去看她的神色,道:“夜晚寒气重,若无事,你还是不要来这里的好,更何况,若是叫外人看见了怎么办?你……”
话未说完,裴沽酒的喉头便如同被一块木头哽住了,说不出一句话。
江月弦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的头,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往日清冷的声音此刻却有些低哑缠绵,她趴在裴沽酒肩头,轻声说道:“我担心你……”
她担心她,所以才会拖着生病的身体不顾夜色寒重来看她。因为担心她,所以即便冒着被狱卒发现的风险,也要来狱中看她。
肩侧是江月弦温热的脸颊,细长的发丝随着不知哪来的风轻轻扫着裴沽酒的脸颊,带来一阵痒意。裴沽酒轻轻动了动喉头,口中赶人走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