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裴沽酒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推开江月弦道:“太子妃殿下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夜色不早了,我要睡觉了,太子妃殿下还是尽早回去吧。”
江月弦看着裴沽酒透着些冷淡的背影,眸中的光逐渐暗淡,正要说话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裴沽酒神色一凛,将尚沉浸在情绪中的江月弦拉到床上用那床被子往身上一盖,而后紧紧抱住她以缩小两人的占位。
狱卒的脚步声逐渐明显,黑暗的牢狱中逐渐多了些烛光。那狱卒到底还是心存疑惑,壮着胆子拿着蜡烛进了牢房。
一路走过来都没有异状,在路过裴沽酒的牢房时,那狱卒便走近看了一眼,光是如此还不够,裴沽酒听见他动手去碰牢房锁链的声音。
那锁链,江月弦打开过。裴沽酒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果不其然,下一秒,裴沽酒便听见了那狱卒一声充满疑惑的「诶」。
再之后便是他小声道:“我怎么记着这个门我好像锁了呢?”
裴沽酒是正对着牢门那边,她能看见那狱卒频频往她这边看来的视线。抱住江月弦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裴沽酒尽力让两人靠的近些,防止那狱卒看出些什么。
怀中的江月弦一直被闷在被子中,这是她这么多日来与裴沽酒靠的最近的一次,她的脸紧紧贴在她的胸腔,她甚至能够听见裴沽酒剧烈跳动的心脏与急促的呼吸声。
江月弦微微低下眸子,努力去贴近裴沽酒。
裴沽酒没有注意到江月弦的动作,她看着那狱卒伸手要打开牢房的动作,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然而就在下一秒,那狱卒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而后一敲脑袋道:“我怎么忘了今天下午大皇子来过。”
说着便退了回去,而后将牢房的门锁好,心有余悸地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幸好太子殿下没有察觉到。不然她若是跑了,那他的官位丢失事小,丢了性命那才是事大。
狱卒的脚步声逐渐走远,裴沽酒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一直到狱卒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裴沽酒这才虚虚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后,裴沽酒便忽然发现,此时两人之间的姿势实在是暧昧之极,她们双腿交叠在一起,江月弦整个人被她抱入怀中,脑袋紧紧抵在她的胸口,身体也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狭缝。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江月弦身上的柔软与幽香,微微凝固一瞬后,裴沽酒立即放开了手,她坐起身后退两步道:“好了,你快些走吧,若不然那人又折返回来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江月弦坐起身,回眸看着裴沽酒,而后从袖中拿出了一样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放在她床上道:“好。”
裴沽酒听得分明,江月弦的声音比原先更沙哑了些。她只点点头,看着江月弦熟练地打开锁,在她要走时,裴沽酒忽然叫住了她。
江月弦回头,裴沽酒的脸半隐于黑暗中,只有那双眸子一如往常般明亮,她看着她,犹豫片刻道:“下次不要再冒这个风险来了。”
江月弦微微一顿,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微捏紧,喉头微微动了动,她便要答应。这时,却又听裴沽酒道:“至少,把病养好了。”
像被刹那间遇到见春光的寒冰,江月弦的指节微顿,而后缓缓松开,喉头也略微放松了些,那双因为生病而黯淡的眸子也稍微亮了些,她轻轻点头道:“好。”
而裴沽酒在说完那句话后,便低下了脑袋,心中涌上些许复杂。
若说她对江月弦狠不下心来,其实倒也不尽然。只是,江月弦待她如此,她又怎能狠得下心去。裴沽酒闭了闭眸子,又添了一句:“最好还是不要来了。”
江月弦知道她心中的矛盾,倒也没有过于逼迫她,至少裴沽酒此时是松了口关心她的,江月弦没再停留,最后看了裴沽酒一眼,便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江月弦走后裴沽酒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油纸上,上面散发的香味已经涌入她的鼻尖,直消一下,裴沽酒便知晓这里边是何物。
是她最喜欢的李记卤鸡腿,一日未曾吃过好饭,